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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第一天,在同学们的叫苦连天中结束,晚上放革命电影的时候,睡倒一大片。
而夏鸢巨大的行李箱里面放了什么也在当晚揭晓。真的无法相信她把杯子枕头蚊帐都带来了,而且还有各种食物、各种药物。
和她同宿舍的同学除了惊呆之外,已经找不到可以形容的形容词。
军训基地内,教官宏亮的号令声、学生嘹亮的口号声响彻山谷。
同学们在热辣辣的太阳底下把正步踢得噼啪作响,汗水哗哗地流,衣服早已经紧贴后背。
与这种大汗淋漓相反的是夏鸢和祁尾,他们安静地坐在阴凉的树荫下,扇着风,领导一样的架势看操练。
对这么悠闲的两个人,有同学一脸悔不如此地叫喊,“如果我也有病可以请假多好啊,现在就不用军训,还能在家里休息!”
夏鸢和祁尾听到,两个人都同时变得僵硬。
如果你每天都要吃几种药,不定期要到医院检查,每个月都要接受一次治疗,就连最普通的感冒发烧都必须严阵以待。
你还期望自己患病吗?
总是期盼自己患病,从而躲过劳累的生活,就像是一个富翁,埋怨自己的金钱太多,无法去领去政府的救济金。
这只属于健康人的奢侈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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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高一九班的教官姓许,腹黑幽默。
午休后,教官带着队伍走到大操场排队、站军姿。
开始,同学都在为不用训练而雀跃;但半小时后,一成不变且规范的动作让所有人累不堪言,而且,即使有汗珠从额角滑落都不允许抬手擦拭,这种难受的感觉不是言语能表达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有女生已经支撑不住晕倒了。
在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教官和几个男生分别托住她的腋下,和抱起她的双腿,将她抬到前面的树荫下。
虽然不是本班同学,夏鸢见到状况后,马上过去给了女生一颗糖果。这时又有一个女生倒下,被送到树荫底下,夏鸢也给了一颗糖果过去。
“祁尾、祁尾,我跟你说哦。”夏鸢回到班级队伍前,迫不及待坐在祁尾身边,小声说话,“如果有一天我晕倒,你记得在我小腹上盖一件衣服啊!MyGod!你看,”夏鸢指着一个又晕倒被抬出来的女生,“衣服都被扯到胸部去,走光了啊!”
“……”
“祁尾你听到吗?”夏鸢又推了推他。
“嗯。”
“嗳,军训真比上课好玩多了。”夏鸢深深吸了一口气,仰着脸,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斑驳落在她脸上,嘴巴一张一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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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体队员,立正!”总教官通过扩声喇叭发号令,震耳欲聋的声音吓得夏鸢跳起来。
祁尾也忍不住被她过度的反应逗笑。
夏鸢丝毫没有尴尬,她歪着脑袋定定看祁尾,“我就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很帅气!怎么你就不爱笑呢?”
她说话的瞬间,祁尾默默收敛起笑容,“没有值得开心的事,所以就不笑了。”
许教官带着高一九班的队伍离开大操场,在一幢宿舍后的平地进行训练。祁尾和夏鸢也跟上,两人坐在一棵芒果树下的长石椅上休息。
夏鸢从小包包中拿出一副耳麦,强硬塞了一只给祁尾,自己带上一只,伸了个懒腰靠在椅子上看军训。
灿烂的阳光从树叶的间隙筛落,落到皮肤上暖暖的,微风拂来,来带绵绵睡意。
夏鸢的脑袋如同浮在水面的鱼鳔,以三长一短的节奏不断抬抬沉沉。最后脑袋一歪,靠在祁尾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肩膀一沉,看书的祁尾也被吓到了。他小声喊了几次,又抬了抬肩膀,还是无法让夏鸢从沉睡中醒来。
她的脸靠得很近,清晰看到她脸上的粉底比她原来的肤色要深。祁尾第一次留意到她那淡妆下那苍白的脸色。
那跟自己一样糟糕的脸色。
祁尾有些怔忪,仿佛在一个陌生的国度遇见了熟悉的人。
她化妆,也许仅仅是想遮掩她原本苍白的肤色。所以,她只涂粉底,而不是像其他爱美的女生一样,涂腮红,画眼线,把睫毛弄得又卷又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