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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李的表情,因着初若的话,平静的眸色,一点一点的碎裂中。
“公主……怎么会这般想?”久久,锦李的声音响起,甚是轻微,被那江面上划来的波浪一冲,便消散。
“带上你们两个人,太麻烦了。”睁开了安静,初若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转而落到了锦李的双眸中,她的目光一直凝视着她。
“公主,披上披风吧。”身后,响起了锦桃的声音,转而便见她手中的披风落到了初若的身上。
目光扫了眼身上的披风,初若的眸光扫向了锦桃。
“这是那人说,给公主的。”看着初若的眸光,锦桃当下解释道,语落,目光扫向了自己的身后。
病态男子,缓步而来。
这一下子的,人倒是都到齐了!
初若的目光从锦李,到锦桃,再如今是病态男子。
“船上在没有披风了,这是我的,有些大,公主且穿穿。”看着初若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病态男子解释道。
对于这个理由,初若倒也没有多说其他,只继续着刚才和锦李的话,瞧着她道:“你们是澜沧人。”
初若的这句话,给后面来的锦桃与病态男子,起到了不少的震惊。
忽而,江面上起了一个巨大的波澜,盖住了锦李开口说出的那一声,“是。”
不过,便是盖住了声音,可也没有盖住了口型,初若看得清楚。
闻声,初若的脸上是了然的神色,眉头一挑之后,便再也其他,只目光落在了那江上的溶溶月色,好看得紧。
“公主……”初若那平静的神色,锦李看着不知道为何,心口便是跳得厉害。
“你生气了?”病态男子站到了初若的身旁,“被亲近之人欺骗了,你恼了?”
闻声,初若难得将目光瞥到了病态男子的身上,道:“本就是我给了她们欺骗我的机会,所以,也没什么恼不恼的。”
因为去信任了,所以,没有得到相应的信任,她能怪谁?
初若的这一番言论入了病态男子的耳中,倒是难道的新奇的很,当下道:“你这般看得开。”
对于这句话,初若直接便选择了忽略,眸光淡淡一扫江面,忽而道:“不捆着我,你就不怕我跑了?”
“跑?”眯起眼睛,病态男子听着初若的这一番话,眼中划过了一抹深色。
“是啊。”手搭在了船边,初若瞧着那刚好到了自己腰间的船身,目光坦然的看向了病态男子。
病态男子瞧着初若的举动,心中闪过了疑惑,而就在他想到什么的时候,却也已经晚了。
初若那纵身一跃,便像是不要命了一般,整个人直接就扎进了水中,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了江面上。
“公主……公主不会游水的!”锦李的声音也在那一瞬响起,声音之大。
“你……”手停在了那半空中,病态男子的脸色满是气恼,手微微有些发颤,耳畔回响着锦李的话,他的心中就有一团气,她哪里就不会了!他看,就会!
“落锚,取灯笼来!”病态男子有条不紊道,而后直接将身上的衣裳都解开了,也不等其他人将他的吩咐都照做了,也跳入了江水之中。
就是一个不安分的!
跳入书中的那一刻,病态男子的眼中划过了一抹暗色,如此想着。
“爷之前,游水是澜沧国中最好的,应该没事的……”船上的人看着病态男子毫不犹豫的跳入了水中,那些反应过来之后,准备要跳水的人,直接就停住了动作,久久,有一人道。
“是啊,爷的游水,若是第二,便没有人敢说第一。”有人附和道。
“可是……那也是之前;爷现在的身子,可不是以前的身子,病怏怏的,便是夏日,也有些寒冷的,爷现在受不得寒的……”一个微弱的声音,在着江月夜中响起,好似夏日的蛐蛐一般,刺耳得很,扰得人的心都乱了。
虽是夏日,但是入了夜后,江水还是寒凉得很的。
初若闭着气,努力的睁大眼睛,四肢传来的冰冷刺痛,让她的整个神经都清醒了起来。
没有活动过的四肢,突然间就接触了冰冷的江水,不痉挛,都是不错的了。
她记得,西岸是最近的上岸点。
没有任何的阻拦,顺利得都有些令初若差异,就在她的手搭在了岸边的泥土上,猛的吸了一口气之后,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让人难以置信。
出水之后,独特的热气,从四面八方而来,将她紧紧的包裹其中。
那被冷水刺痛之后的四肢,得到了一种解脱;水中,初若垫着脚尖,借着水的浮力,朝着岸边走去。
可步子还未走出几步,脚踝处却好似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般。
心,在那一瞬,跳到了嗓子眼。
紧接着脚踝上的东西狠狠的一用力,初若整个人就直接被拖入了水中央。
尚未来得及挣扎,初若再次陷入了水中。
这一次没有做好准备,初若喝了好几口江水,四肢不断的挣扎着;水中的猛烈翻滚,使得原本平平的江面变得有些翻涌起来。
“在哪里……”江面之上,画舫之中,四处张望的锦桃看着那处不平静的水面,飞快道。
语落,那原本在江面上没有了方向,孤独停驻的画舫有了目的的游动了起来。
江水之中,初若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摆脱那抓扯着自己的人,每当她不管不顾的甩动着自己的四肢的时候,那人便离开自己的四周;而当她平静下来之后,想要逃离之时,那人却又再次的纠缠,从左边,右边,后边,抓扯着自己。
水中的纠缠,使得初若渐渐有了窒息的感觉,无法无息的压迫感,使得她变得越发的无力,一种身体和灵魂的剥离感越发强烈。
突然,一只手出现在了初若的脖子上,而后猛然的一个向上,她和身后的人,直接在江面上露出了脑袋来。
头疼欲裂!
在江水中,由于窒息的压迫,初若无意吸入了几口江水,紧接着又浮出了水面,现在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要废掉了。
脑子里面,好似被抽丝一般的疼。
“快,落绳子……”画舫之中,众人的声音混在一起,只其中一人的声音,最为响亮。
此时此刻,病态男子扫了眼接近迷糊状态的出现,脸上的寒意重重。
一种悬空感,外加一种束缚感;紧接着又好似落入了谁的搀扶中,最后是一阵暖意以及人中传来的刺痛。
“额……”挣扎着的一声低吟,初若睁开了眼睛,入目便是锦桃锦李那担忧的眸色。
“清醒了?”熟悉的声音,但是听起来却不是那么的友善。
画舫的中央煨着姜汤罐子,初若由着锦桃锦李两人搀扶着,在左边;而那病态男子却是端坐在右边。
此时两人都是换了干燥的衣裳,面前的姜汤罐子散发着一阵一阵的辛辣气味。
初若看着眼前的人,脸色好像苍白了更多,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了什么。
“是你!”初若开口,便是这一句话,“水中的人,是你!”
闻言,病态男子深深的瞧了初若一眼,而后便是一阵的闷咳。
耳边是压抑的咳嗽声,初若眯起的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她是如何都想不到,会是他-舫之中有这么多的人,可偏偏下水纠缠得自己差点就断气了的人,居然是一个药罐子,病秧子的人。
“你还真敢用自己的命来玩!”脑海中只这一句话浮现,当下,初若有些疲弱道。
“彼此彼此!”病态男子的神色中颇为冷漠,看着初若的模样,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久久道:“你的婢女说你不会游水,看来,是消息有误!”
一旁,锦桃两人沉默不言,面上一片平静。
不会?那是本尊不会,不代表她不会!
“以往不会,如今会了,你能如何?”其实初若心中对于病态男子的话,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这又不是楚宫,她会什么,不会什么,一点也不会影响到自己,或者说,危及到自己。
初若这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落在了病态男子的耳中,他倒是没有多余的表情,深宫内院,哪里就有那么多看得明白,听得清楚的事情。
比如眼前的女子!
世人皆知的懦弱无能,便是传言得了大幸,开了智;但相信的也便是那么些高官权贵,他是断不信的,只觉得是韬光养晦罢了。
如今他看着三番四次的和自己谋夺的眼前人,便更加相信自己的想法。
“你是个能忍的。”久久,病态男子落下这句话,面上是倦态之色,瞧起来倒是没有半分想开口的心思了。
初若看着他的神态,又听着他的话,下意识的任由沉默继续蔓延。
相顾无言。
“公主,这是煨好的姜汤,喝几口,去去寒气吧!”一旁,锦李主动的将姜汤盛到碗中,又搅了搅勺子,往着姜汤上面吹了吹,道。
身子骨里面的寒气,因着锦李的这一句话,倒是散了出来,初若不自觉的抖了抖,当下便也直接接手过来。
入口,是辛辣的刺激,入腹中滚了滚,便是火烧火烧的暖意。
“可是烫口?”锦李在一旁瞧着初若饮下姜汤,忍不住问道。
闻声,初若抬头,看着锦李,片刻,摇了摇头,道:“尚好。”
眼前的人,虽说是欺了自己,但是到底也是自己先相信了,是自己给了她机会欺骗自己,这又能怪谁呢?
心中有千百般的情绪在翻滚,可是说到底,都不过就是自己的自尊心在作祟。
她太过于相信,眼前的两个人,不会欺骗自己;可是当事实摆在了眼前的时候,真是让人难以接受得很。
“公主……”一旁,锦桃开了口,眼神之中有着胆怯之色,她看着初若,满眼都是沉重之色,一副委屈的姿态,倒像是旁人欺负了她,而不是她做了坏事。
“你总是这般,惹了祸事,出了差错,便是这幅模样;用着这幅模样,去祈求原谅,你真的觉得,这般模样可以解决事情?若是你这幅模样对着锦李,或许还是有些用处的,可是,你不该对着我。锦桃,你也该长大了。”不知道为何,初若看着锦桃此时此刻的样子,话便不自主的说了出来。
或许是心中的压抑太过于沉重,或许是她真的无法接受被最亲近的人所欺骗,此时此刻,初若心中的恼意,倒是一点一点的爆发了出来。
诧异,震惊,各种表情都汇聚成了一句难以置信。
锦桃听着初若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的褪去,成了最无聊的苍白。
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可是话在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终哑声道:“公主……”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看着锦桃的模样,初若的语气,倒也是平静,淡淡道。
“我……”声音带着哑意,锦桃看着安静端坐着的初若,便是有千言万语,都没了。
手中搅动着勺子,初若看着碗中的姜汤,目光凝视着那褐色的水,心中有着许多的思绪,可是想要细细的深究,却什么都没有,与其说是一团乱麻,不如说是一片空白。
“若是公主怪罪奴婢欺骗了公主的话,那么公主便是要了奴婢的命,奴婢也无话可说。”眼中的沉重,面上的胆怯,最后都化成了锦桃嘴边那刚烈的话。
“要你的命?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初若听着锦桃的话,苦涩道。
“奴婢……”初若的话,便好似软刀子一样,打在了锦桃的心中,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公主若是要怪罪的话,那也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好,公主莫要怪罪锦桃,一切,都是奴婢策划的。”锦李瞧着锦桃与初若两人的架势,当下直接就是一跪,床板碰到了膝盖,发出了重重的闷声,随即响起的便是她的话。
“倒是姐妹情深。”初若看着,不知道为何,便是有这种感觉,当下道。
闻言,锦桃与锦李两人的脸色更加的苍白无力。
对面,病态男子瞧着这三人的对话,无端的想了一句话,冷不丁的插话道:“还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
闻声,初若扫了眼病态男子,眸光有些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是因为隔着远,还是那姜汤的热气,将她罩在雾气之中;瞧着她的眼神,便只有一种感觉,那便是瞧不明白。
“若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话,你还是不要开口的好。”当下,初若道,脸上的安静的没有一丝的表情,若不是亲眼瞧着她开了口,还真的就以为,不是她说的话。
“你这般的恼怒,不过就是因为太在意了!人总是真,越是在意的东西,便会越是看重,可当这看重的,突然不是自己的了,便会恼,便会怒;你现在难道便不是这般!”病态男子开了口,目光炯炯的看着初若,那神情,便好似一字一句,都好似说到了她的心中一般。
“我累了,想休息了,房间在哪里?”当下初若开口,语落,不忘添上一句,“怎么,难道没有吗?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连一个房间都没有。”
知道初若的话,是气话来着的;说这些,无非就是想发泄一下自己的性子,当下,病态男子坦然道:“自然是有的,你们带公主回去歇息吧。”
闻言,初若是立马站了起来,好似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当即,锦桃锦李两人瞧着初若的举动,也不多说话,只习惯性的做着牵引的动作;而初若亦是默契的配合着迈开了步子。
走了里侧,便有一个小巧的楼梯,顺着楼梯而上,便是一间间的厢房,锦桃锦李一直走到了底,而后轻轻的打开了左边的房门,入目便是一个小型的房间。
床榻,梳妆台,圆桌以及配套的凳子,一目了然,房间内的东西,虽说少了,但是该有的,还是有的。
“这个房间,是画舫最大的了,公主莫要嫌弃,先将就将就便是了。”环顾四周,锦李道。
“事到如今,你也无须这般模样;左右到了地方之后,我们主仆的情谊,便也是尽了。”初若走入了房内,听着身后的声音,不紧不慢道。
不交心,便也不会伤心;她这么就不明白呢?
心中的压抑,一点一点的将她吞噬着。
“公主,奴婢……奴婢……”身后,突然便是响起了跪地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锦桃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之中带着压抑,好似想解释什么,却不能开口。
下意识的,初若回头看去,入目便是两姐妹跪地的场景。
又是这般,又是这般!
初若此时此刻瞧着,心中无端便是火大,当下忍不住道:“你们便总是这般博取同情?怎么,你们还跪上瘾了!”
初若的话,虽说不是太重,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伤人的。
只见,锦桃的手死死的抓着自己身上的衣袖,唇亦是抿得紧紧的;而锦李,也是几乎差不多的举动。
“你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从那木偶,还是从那木牌,或者说,更早?从一开始接近我的时候?”初若瞧着两人的神情,心中一直想问清楚的疑惑,直接出了口。
“不是的,不是的!”毫不犹豫道,锦李看着初若,一脸慌张之色,“奴婢,从未有如此的想法,奴婢是一心一意当公主是自己的主子的……”
“主子?你们便是这般待自己的主子的?”打断了锦李的话,初若看着她,表情有些冷漠了。
“公主……”似乎从未见过初若这般模样,锦李有些难以置信。
空气中的压抑,令人有些喘不上气来。
“公主,奴婢和姐姐,真的不是……”看着哑口无言的锦李,当即,锦桃便开了口。
还真是一个接着一个!
初若才说完话,便听着锦桃的话响起,当下便再次的打断道:“难道,如今这个局面,不是那么造成的?”
一句话,造成了一个伤口。
顿了顿,初若继续道:“我累了,你们也下去吧。我不想多说其他了。”
明显的驱逐,初若转身,不去看跪着的两人;自顾自的走到了床榻旁,解开了外衫,而掀开被子上了床,紧接着便是闭上眼睛,将自己裹在了锦被之中。
一气呵成的动作。
地上,锦桃与锦李看着床榻上的初若,两人眉间的忧愁深了几分。
久久,两人到底还是站了起来,而后轻轻的离开了房间;而就在合上了房门的时候,初若的那闭着的眸眼微微颤了颤,不过自始至终,她的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不去理会就是了!
心中有一个声音,疯狂的叫喊着,来来回回便是这一句,让初若那本就不是多安静的心,越发的烦躁了。
太多的心事,压在心中,便成了心病。
故而,在第二日的时候,初若便果断的病倒了。
高烧不退,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如死鱼一般的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的自觉。
“公主发了高烧,得下岸去瞧大夫的!”锦李的声音,在耳畔有些遥远的响起。
“是啊,爷,公主这样子烧下去的话,怕是会烧坏脑子的!”锦桃的声音,带着哭意,好似下一刻就会嚎啕大哭一般。
“爷……”锦李的声音,带着卑微之色。
自己丫头的声音,在初若的耳畔一个接着一个的响起,让她就是想好好的安寝,都不可以!而她的床,摇椅晃的动得有些厉害,初若只觉得难受得很,胃中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着,煎熬得很。
“这公主,还真是娇贵得厉害!”隐约中,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之中,带着鄙弃。
“爷,这都快要到澜沧了,左右,也不会死人的!”附和的声音,接着响起。
“你们怎么能这般!若是公主出了事情的话,到时候,你们是想让整个澜沧都陪葬了不成!”锦李的声音的响起想起,哪里还有平时的温柔模样,光是听着声音,便让人觉得,不好惹得很。
“你这个丫头,是伺候人惯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吧!”冷嘲热讽的声音,好似毒刀子,嗖嗖嗖的扎过来。
“你说什么呢!”锦李气不过的声音,重重的落下。
乱七八糟,乱七八糟……
昏迷之中的初若听着一个接着一个的声音,熟悉的,不熟悉的,让她整个人就烦躁了起来,恨不得直接就将所有的人都团成一团,直接扔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