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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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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一个丫头,怎么还就蹬鼻子上脸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谁!骨子里面,到底流的是什么血!”

“怕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呆久了,都忘记自己姓什么了,那骨子里养成了奴性。”

“……”

冷嘲热讽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还都是男人的声音,昏迷之中的初若听着,更是想要打人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那闭着的眼睛,猛的就睁开了,身子一撑,眸光之中带着狠,怒斥道:“叫什么叫,滚!”

语落,胃中翻滚的东西,一下子就呕了出来,当即,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子的酸意,初若的肚子中本就是没有什么的,吐出来,也就是只有酸水了。

而当她的酸水一吐完,人又是立刻的晕厥了过去。

铺天盖地的难受,就如同潮水一样的滚过来,初若的脸色变得煞白,半条命都还是没有了一般。

“公主,公主……”锦李看着怒吼了一句之后,再次昏厥过去的初若,抓着她的手臂,椅道。

毫无反应。

“爷,再这样下去的话,怕是到了澜沧之后,公主也是没命了。”锦桃直接跪在了病态男子的面前,手抓着他的衣袍,哭泣道。

“上岸吧。”有气无力的一个声音落下,之后便是再也没有了声音。

……

稍微有了意识的时候,已经是没有了颠簸了,难得安稳;可是更加难受的却是苦涩的药汁,将她的舌头给麻痹了,难以下咽的味道,让初若的眉头皱得更加的深了。

“怎么办,公主不喝药。”锦李担心的声音,带着焦虑。

“灌下去吧!我捏着鼻子试一试?”锦桃的声音响起。

不要……不要……

心中挣扎的声音响起,初若想要拒绝,可是想张口,都是一个困难。

“我来,你们去门口守着。”熟悉的声音,在脑海里面炸开,初若此时此刻脑子就是一团浆糊,只知道,是熟悉的声音。

一种无形的压迫,一点一点的将她的空间给占据了,初若只觉得自己的口中多了苦涩的味道,但是却有一个温软的东西,贴紧了自己。

那个东西,封住了她的嘴,口中的苦药无处可去,最后无奈的落入了腹中。

舌尖的麻痹,唇齿的苦涩,发烫的身体,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难受。

忽而,唇上那温软的东西,有了动作,一点一点的撕磨,好似要将自己的口给撬开一般,那不同寻常的触感,令得她的心不知道为何的,有些焦躁不安了起来。

下意识的,初若想要挣扎,可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起,自己的手臂居然好似被钳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恐慌,瞬间就点燃了自己的内心。

初若的意识想要挣扎,可是身体却完成的不配合,任何动作都没有。

忽而,那温软的东西含住了自己的唇瓣,一点一点的啃噬着,好似要将它全部的拆吃入腹一样。

前所未有的恐慌,如蚂蚁一般的,一寸一寸的啃咬着自己的所有。

身体,与精神。

无意识中,初若只觉得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她整个人都仿佛热了起来,好像要烧起来一般。

她……要被烧了!

脑海里面只有这个感觉,初若的心,难以克制的疯狂挑动。

“你的心,到底想要什么……”压抑的声音,克制的情绪,急促的呼吸,伴随着这句话一起而来。

要什么?她怎么知道!

潜意识里面,初若反射性的想着。

唇齿相依的错觉,在心中,脑海中反映着。

……

“醒了?”耳畔是熟悉的声音,才睁开了眼睛的初若听着声音,当下便看了过去,入目便是病态男子的眸光。

下意识的,初若看向了他的唇,有些苍白。

无端的,初若不自觉的抿了抿自己的唇;一旁,病态男子将初若的所有表情都看入了眼中,眼底,有着一抹暗色波动。

“上岸了?”初若看着眼前的人,脑海里面不自觉的闪过那些话的片段,回忆一般的神色,她看着他,道。

“嗯。”简单的一个声音,病态男子看着初若,应声道。

突然便没有了话题,沉默当即便紧随而来。

这沉默,随即被开门声音给打断了,锦李一手推开门,一手端着药,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只目光落到了床榻之上的时候,瞬间便看到了清醒了的初若,脸色的欢喜之色瞬间就洋溢于眸眼之中,脚步蹬蹬蹬的跑到了床边,手中紧紧的握着药碗,激动道:“公主,你醒了!”

当即,初若瞧着锦李的模样,就好似自己是一个病重的快要死的人,突然就诈尸活了过来一般,莫名的,有些诡异的很。

熟悉的气味,初若未言便先皱眉。

“既然我已经醒了,这药,也就不需要再喝了。”当即,初若瞧着锦李手中的苦药,义正言辞道。

“这……”初若的这一句话,当即使得锦李十分为难,目光左右打量,最后落在了病态男子身上。

“你瞧他做什么,这身子是我自己的,我自己知道是什么情况。”就在锦李的目光落在病态男子身上的时候,初若飞快道。

“这药中,多加了一味安神的东西,若是好生喝下,倒是能换一个好眠,一梦醒来,也该是到了改到的地方了。”病态男子寻思了片刻,从容道。

倒是难得,瞧见了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女子也有胆怯的一面,他只觉得,有趣得很,无端,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笑意很是浅淡,几乎是瞧不见的。

“公主,这药中,奴婢让大夫多加了甘草,也不是太过于苦涩。”手中的药碗已经是端到了初若的面前,锦李扫了眼瞧着病榻上的人,低声劝道。

无动于衷。

似乎是在挣扎,又好似是漠视了一般,初若没有开口言半分,只一脸的沉默。

“原来,你是个怕苦的!”久久,病态男子瞧着初若道。

“自然是怕的,本就是活得不顺心得很,若是在添上这些个苦东西,那还能过吗!”也不过就是随口怼上去,初若的话,脱口便出了,也没多细想,只是嘴皮子一溜,便一股脑子的,都说了出来。

没有想过初若会说得如此的顺口,故而听得她的这一番话的锦李与病态男子,倒是有些诧异的。

一时之间,两人均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是了。

“一个时辰之后,我们便出发。”片刻,病态男子落下了这一句话,也不劝说初若喝药。

闻言,初若没有答话,转而看着锦李道:“去将药倒了,再去寻一些鄙草。记得要多一些便是了。”

“可是公主你的病,不能不喝药,若是不喝药的话,怕是会落下病根子的……”手中的药碗就如同烫手山芋一般,锦李看着初若,担忧至极。

“没事的。”闻言,初若从容道。

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的模样,好似自己的身子,就不是自己的;无所畏惧的模样。

“这不行的公主……”眉头都已经是皱成了一个老头子的样子了,锦李看着初若,几乎都快要急红了眼睛了。

初若瞧着锦李着急上火的模样,当下道:“我之前已经喝过一次药了,便是有病根子也该去了。”

却不想,锦李听着初若的这一番话,脸色却是变了变。

瞬间,初若的心,乱了。

“谁,喂我和的药?”直截了当的一句话,初若看着锦李,目光之中,满是认真而后凝重之色。

“奴婢……”

“不要说,你不知道。”先一步开口,初若打断了锦李还没有说出口的话,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的眸子。

气氛,无端的有些紧张了起来。

锦李捏着药碗,隐约觉得自己的手掌心都冒出汗来了,看着有些咄咄逼人的初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

“你不说实话?”初若瞧着锦李的模样,道:“你们姐妹二人,还想欺瞒我多少次?”

初若的语气,有些重了。

“不,不是这般的,公主……奴婢,奴婢,没有想过要欺瞒公主任何的……”扑腾一下的跪在了地上,药碗中的汤药也洒出了些许,锦李低垂着自己的脑袋,声音之中带着焦急的语气。

“没有想过,那你便说,到底是谁喂我喝的药!”昏迷之中的感觉,就好似是心头上的一根刺,不拔出来,她终究还是难受得紧。

“是……”

“是谁?”

“是……是爷……”锦李的声音,甚是微弱。

爷?

脑海中都是锦李的声音,初若不知道为何的,便直接反应出了那病态男子的脸,她记得,好似在船上的时候,就隐约听到过,那些人唤他爷来着的。

空气莫名的安静了下来。

初若的眸光有些模糊,朦朦胧胧的,有些让人瞧不大清楚;跪在地上的锦李恨不得将自己的脸一直埋着。

两人的这尴尬的姿势,一直到了锦桃推来了门,才被打破。

看着地上跪着的锦李,又瞧着出神的公主,锦桃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却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

“公主……”小心翼翼的开口,锦桃有些不敢对视初若的目光,道。

猛的收回了自己出神的思绪,初若看着门口的锦桃,压下了心中的所有情绪,看着她,道:“怎么了?”

“奴婢来瞧一眼,公主可是需要奴婢帮手的地方。”一字一句的回答,锦桃小声的说着,至始至终,她都有些不敢对视初若的眼睛。

仿佛,好似一对视,就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

可其实,哪里就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不过就是心在作祟罢了,人到底还是不能多做坏事的,一做了,便会忍不住的担忧。

如同此时的锦桃一般。

当时的事情,说到底,都是因为她的话而导致的,若是自己不开口说那些话,那么此时此刻,她想,初若也便不会在这里无端的受苦了。

“不用了,你们下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休息休息,什么时候,你们要走了,再来将我带出去,也不迟。”利落的落下这一句之后,初若缩进了锦被之中,而后一个转身,直接用后背对着两人。

初若的这个举动,落入了锦桃锦李的眼中,她们瞧着,心中只觉得难受得很;而在最后,到底她们还是默默无声的出去了,只落下了一声吱呀的关门声。

听着身后的声音,初若那侧躺的姿势,转而成了平躺,目光看着床顶部的位置,眼神有些涣散。

原来……是他……

脑子里面全是这样子的声音,初若觉得,烦躁得很,想不承认,可是却有找不到理由;不是心中所想之人,那种滋味,密密麻麻的似针扎一般的难受。

浑浑噩噩之中,那熟悉的感觉,在她清醒之后,越发的强烈;甚至,她几乎都已经觉得,该是那人了,可是最后,锦李的回答,却是直接的粉碎了她的心。

不是……源光。

最终,心中的那个声音,还真挣脱了束缚,微弱的响起。

“是该明白的。这个地方,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在……”低沉的声音,初若喃喃道,只她一人才听得清楚。

渐渐的,她眼中的落寞之色变成了淡然,而后成了空洞。

不是他之后,其他人,好似都是成了无所谓了。

……

“公主,该走了。”就在初若浑浑噩噩的出神不知道多久之后,门口响起了锦李的声音。

“进来吧。”迟钝了片刻,初若开口道。

“是。”语落,锦李直接便推开了房门,而她的手中,和刚才离去的时候相比,倒是多了一件斗篷。

初若回头瞧着锦李,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她手中的斗篷,还不等她疑惑,便响起了声音,“哦,这是用来避免是非的。公主生的好看,还是需要遮掩一些的,免得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初若听着锦李飞快的解释,原本也没有多想的心,在她的话语之下,隐约明白了什么。

她还真的以为,他们这些人真的敢大摇大摆的将她带走;如今想来,却是只有在水上的时候,他们才敢如此张扬。

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初若再无多说其他,任由锦李用那斗篷遮掩住了自己。

“还需多少时间,才能到?”上船的时候,初若瞧着那病态男子,多问了一句。

“今夜子时。”病态男子如是道。

“如此甚好。”闻言,初若点头道,她想,这画舫,她是真的不喜欢,以后,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在乘船了,这晕船的滋味,真的是不好受得很。

上了船,锦李锦桃依旧是扶着初若回到了一开始便安排给她的房间;而在入了房间之后,初若也是直接就躺到了那床上,嗅着你鄙草的香气,拼命的催眠着自己,让自己睡过去,免得难受。

一旁,锦李两人瞧着如此难受的初若,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了。

到底还是算得准时间的!

初若在被锦桃唤醒之后,瞧着眼前黑压压的夜景,如是想着。

“公主,该下船了。”锦李在初若的左手边,低声道。

船靠了岸,迎面而来的夜风,倒是让人难得的清醒了三分,初若瞧着已经在岸边站着的病态男子,扯了扯身上的斗篷,一副畏寒的模样,让人瞧着,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一个男子,怎么便如此羸弱不堪?可在水下的时候,那可不是这幅模样的!

“公主,可是在想什么?”右手边,锦桃瞧着初若的目光,心便是一惊。

“无。”耳畔响起的是锦桃的声音,隐约听着有些不对劲,初若扫了眼,瞧着她的模样,倒是有些恍然大悟的神态,“你喜欢他?”

“啊?”初若的这一番话,落入了锦桃的耳中,她整个都不好了。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不是的公主。”当下,锦桃压低了声音,模样倒是好一番的窘迫。

“哦。”初若淡淡的应了一声,她听得出锦桃的窘迫,想着,大抵是女儿家脸皮子薄,故而也不多说其他的。

初若的这一声,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锦桃听着就更加的不是滋味了。

这……乱套了,乱套了!

……

“爷,这便是那楚国的帝姬?”在初若踏上了这土地之上的时候,便有了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响起,听着好似百灵鸟一般欢快。

转眼,那说话之人,便入了众人的眼中。

十七八岁的模样,倒是也正当时候,只听那声音,若是不瞧人的话,还真的好似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女子走近,亲近的挽着病态男子的手,一副亲昵的模样。

未曾想到这里的见到的第一个场面便是男女之间的纠葛,初若下意识的瞧了眼锦桃,只见她倒也是沉得住气,表情淡然的很。

却不想,锦桃瞧着初若的举动,整个人都烧起来。

这……简直就是丢人丢紧!她与他真的是没有半分关系的啊!

锦桃的心就好似被挠了一般,哪哪都是不得劲的,当即认真道:“公主,夜里风大,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怕是吃味了!

初若听着锦桃的话,心中如是想,好在,也便是想想罢了,并没有其他的话说出口。

“屋子开始收拾好了?”病态男子低头看着挽着自己手的女子,问道。

“准备好了。”依旧是那稚嫩的女声。

下意识的,初若不自觉的多瞧了两眼。

“公主,仔细路上的石头。”忽而,一旁锦李开口发出了声音,不小,缺也不大。刚好足够吸引他人的目光便是了。

锦李突然的开口,又发出了不小的声音,初若转念一想,道:“我知道了,走吧。”

下意识的,初若的心中有着许多的猜想,锦李刚才突然发出的声音,无法就是为了让自己避开那女子的注意力。

她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她瞧着那女子的架势,是将那病态男子看成心肝般的护着的;自己刚才这般瞧着,怕是会无端惹了是非。

因着天色黑,初若无法看清远处,只走入的时候,才明白了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一块芦苇地,和自己想象中的岸边倒是多多少少有些出入。

而在逐渐的深入之后,那高高的芦苇越来越少,最后从其中走出来,一个房子的模糊轮廓边入了初若的眼中。

忽而,在房子的后面走出了许多人,每一个人的都拿着火把,火把的光讲眼前都给照亮了,初若这才瞧清楚了,眼前的房子是一座竹楼。

“爷。”忽而,人群中的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开了口,初若被这声音猛然震慑,下意识的回头,就见到了那病态男子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旁。

就在这火光的照耀下,初若看着他,只觉得他的脸色白上了几分,像极了一个水鬼的模样,青白得厉害。

“都散了吧。”当即,病态男子道,语落,眸光扫了眼初若,道:“这便是你歇息的地方,等明日的时候,我再让大夫给你瞧瞧。”

他记得,眼前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少女,是怕极了药的;上船之前的药,怕也是没有喝的;也不知道,如今身体的情况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爷,你身体不好,我扶您回去休息吧。”挽着病态男子手的女子开了口,清脆得很,便是听着有些小气。

“进去吧。”初若当即开口,紧接着便是直接转身入了那竹楼,她可没心思掺和眼前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男女。

初若如此利落,一点担心都没有,就好似不是人质一般;旁人瞧着,一知半解的,也不敢多说其他,只眸光在自己身边的人,来来回回的对视着。

“回去吧。”人群之后的细碎声音,落入了病态男子的眼中,当即他特意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可是在说完之后,却是有一阵的闷声咳嗽。

一阵开门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关门的声音,阻隔了外面的人。

“好了,你们去和你们的亲人团聚便是了,不需要一直监视着我吧。”关上门,初若转而看着两人,道。

“公主,奴婢万万不敢!”锦桃与锦李一同开口,说着便直接又是跪地。

外面的声音有些嘈杂,不过却也是不妨碍初若听两人跪地的声音。

“你们的膝盖,是不疼是吗?”初若的目光扫了眼两人的膝盖,“动不动便下跪,可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事情。”

“可奴婢跟着公主,要什么骨气啊……”久久,锦桃的声音低低的响起,眼神有些闪躲的看着初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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