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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崖一拂袖,准备再说什么,后头忽然传来一道弱弱的声音:“云崖……”
秦云崖身子一僵,瞬间转过身走到床边俯下身来,伸手探了下独孤暮染的额头,还是一样烫,可看她醒过来,他总算放心些了:“难受?”
独孤暮染摇了下头,扯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我听到你的声音,便醒了。”
其实是被秦云崖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气给冻醒的。
“可要叫太医?”秦云崖将独孤暮染的手握在手里,另一手拂了拂她的发,不知是怒还是怨:“明日我便将那冰室拆了,任你再有通天本事,再能把自己如何折腾!”
“生气了?”独孤暮染粉唇往下,像是在像他撒娇一般:“我都病了,你还要骂我。”
他那是骂吗?这女人真是……
可她这么委屈巴巴的模样,秦云崖纵有一肚子火也分分钟被浇灭了,只得捏了下她的鼻子:“我那是骂你?我舍得?”
独孤暮染这才展颜一笑:“那你都不怪我了,也不怪别人了,毕竟我发了话他们也不敢不从,咱们讲道理的嘛。”
说着,独孤暮染的目光还往莲儿的方向瞟了一下,意思很明显。
“若再有下次,你也保不住他们。”秦云崖轻哼一声,倒也同意了。
本来他也不是真的要杀莲儿,独孤暮染这么说,他也便顺着台阶下了。
让独孤暮染以命相搏地去救温瑶成效就是明显,三日之后,独孤暮染能下床蹦跳了,再去冰室一看,温瑶身上的血斑已经消失了。
彼时,秦雨泽的伤却没有起色多少,他重病着,古天教之事便也就办不成了,秦云崖只能默许他在府上养伤。
独孤暮染思来想去,提着药箱便上门了。
“说是你躺了这么多天伤口一点也不见好,云崖心里着急,差我来替你瞧瞧。”独孤暮染将药箱放在桌上,扭头去看床上的秦雨泽。
正是傍晚时分,昏黄的阳光照进门内,柔柔地打在独孤暮染脸上,将她原先清冷的眼眉都染上一丝温柔,她一身灰色水烟纱裙,在这初春之迹略显单薄,却将她衫得分外好看。
“伤口哪会好得那样快呀,小叔公不必这般担心。”秦雨泽挣扎着想半坐起身,可他才动了一下,便脸色苍白。
到底是伤到内里了,半分马虎不得。
独孤暮染将手在他肩上轻压一下,半俯着身子道:“你就躺着吧,我替你切脉。”
随着她俯身的动作,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极淡的香味,怪好闻的。
“暮染,让太医来看便可了,哪需劳动你?”秦雨泽暗暗地瞧她,说得有些心不在焉。
独孤暮染抬眸看他一眼,又移开目光,好一会儿才收回手:“你这些天有按时敷药、服药吗?”
她的目光望来之时,秦雨泽已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肯定道:“当然。”
“那我再改味药。”独孤暮染说着,直起腰要移开。
秦雨泽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忽地一把扣住独孤暮染的手腕,生生将她拉住,有些急切地唤道:“暮染!”
“怎么了?”独孤暮染回头,目光缓缓地落到他骨节分明的手上,秦雨泽也察觉不妥,猛地松开手,无措尴笑:“我我、我……我这手……”
他脸色苍白,但耳朵却腾起一抹红来,看着有些怪异。
是他急了。
尴尬之气在空气中流动,独孤暮染不动声色地退了小半步,才扯了下嘴角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我……这两日胸口发闷,觉得喘不上气来。”秦雨泽随口胡诌了一句。
独孤暮染沉默地在原地站了片刻,才前近一步,探过身子伸出手,五指并拢,轻轻在他胸口按了几下,边按边道:“这边疼吗?那这边呢?”
这样的动作看着十分亲昵,可独孤暮染的神色自然又平常,一如她在为他人诊治一般,秦雨泽此刻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病人罢了。
可秦雨泽却没有这份定力,他的心抑制不住地呯呯乱跳,她身上的幽香此时闻得更清楚,这样的距离,可以看见她毛绒的鬓边,粉色的耳朵,还有白皙的脸。
他生生移开目光,暗暗吐了一口气:“不,这么按着不疼,只是偶尔觉得闷。”
“嗯,心跳很快,应该是受了伤觉得痛,又失血,产生了综合反应,偶尔发闷这个……我再开几味药。”独孤暮染直起身子,不经意地看他一眼,挑眉问:“怎么了?”
他的表情怪得很啊。
见他不答,独孤暮染觉得他是认为自己没检查清楚,垂头就去薅他的衣袖:“来,脱了上衣我认真看看。”
脱、脱?脱上衣?
秦雨泽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独孤暮染已经将他衣袖拉了一半下来,秦雨泽到底是个练家子,手比脑袋快,伸手紧紧按住了独孤暮染的手,另一手一拉一提,衣衫归位。
“我觉得现在整个人好多了,胸口也不闷了,没事的我觉得的。”秦雨泽不知觉间,耳朵上的那抹红已经染到了脸上,苍白中透着一抹粉,还是奇怪。
独孤暮染狐疑地盯着他瞧了片刻,再三确认了他没事,才退回桌边,拿出笔墨垂头开方。
从秦雨泽的方向朝她看,只看到她那头半挽的发,一半披在肩背,顺滑长直,还有她纤细的腰身,真真不堪一握。
秦雨泽想着想着越想越偏,只觉得脑子都混沌了。
独孤暮染背对着他,自是不知道他盯着她的背影一通乱想,只将那张方子写罢交到侍女手中,交待了一遍,才回头看他:“我重新换了药方,回头你别再喝太医开出来的药了。”
“好。”秦雨泽没看她。
独孤暮染拧了下眉,迈步走到他面前,又重复了一遍,道:“听清楚没?”
“听清楚了。”秦雨泽点头,还是没看她。
“那我走了,你好好将养着,过几日我再来。”独孤暮染提起药箱,缓步出了门。
秦雨泽再抬眸时,她已经出了门,只剩日头斜照进来她半道残影,秦雨泽不自觉地抬手轻轻捻了一下,方才他压着她的手,她手上温热细腻的触感,依稀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