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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有伤的关越依旧局促不安,贺心安没再多说,简单与邱维了解了这些年的经历。
虽说文信早已与她说明,她也得做做样子,再关切一番。
聊的差不多了,她就打电话通知文郁,邱家具体怎么交接,还得文郁和文信来定。
文郁心里有数,一早就有准备,带着邱家的执事赶了过来,开始初步沟通起来。
这边厢,邱家开始了平稳有序的过度。
另一边,贺丰年启程之日却一拖再拖。
据关越所说,他走前将手上的事情全部转移给了孟涛,也曾与贺丰年说了个大概,贺丰年还不知道文信阻止了他们父女来往,但对于关越的身份,气愤异常。
关越走之后,心安集团和永安会定会有些混乱,贺丰年还要处理范家的事情,势必要被拖一阵子了。
贺心安也没提关越脸上的伤,那似曾相识的痕迹,肯定是出自贺丰年之手,虽说关越是听命行事,她还是暗暗说了句,让你玩无间道n该!
直到半个月后,文信才能下床。
这次有老婆的严厉监督和悉心照料,恢复的不错,即便依旧是体弱,脸色比刚回来时好看了些许,咳的也没那么厉害了,白舍便停了那副作用不小的止咳药。
又过了几天,白舍仔细检查一番,终于允许文信出门了。
这一日,天气不错,温度宜人。
贺心安扶着文信,第一次走出了主宅,漫步到海边。
沙滩晒的暖洋洋,二人席地而坐。
文信依旧是那样懒,坐了没多会,就懒散的躺下,头枕着师妹大腿,同时伸手,像小时候似的,从师妹的包里翻腾着零食,手却突然顿住了。
须臾,从包里拎出一串梨坨,这就让人心虚了,他弱弱的问:“关越带来的?”
“嗯,我妈让他给你带的。”
刘美霞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关越是来替贺丰年办事的,不是怀着身孕,都想一起来了。
文信默默的把玩着梨坨,许久之后,才说:“等我好了,每年都抽时间陪你回娘家,等咱们孩子大了,我就把肇东交给他,带你去华京定居,陪着岳父岳母,带你去你想去的所有地方,吃喝玩乐一辈子。”
他不会说甜言蜜语,只能尽可能的满足师妹的心愿,让她高兴。
果然,贺心安就笑了,笑的心满意足,她说:“少来,我可不干,肇东这么发达先进的地方,我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才舍不得离开呢。”
文信剑眉一挑,跟着笑了起来,“我都说了,做你背后的小男人,你怎么就喜欢在我身下呢?偶尔换个姿势不好吗?”
贺心安伸手,捏住他的腮帮子,笑骂:“三句不开车就难受是吧?”
“是挺难受的。”他一本正经的求上,“我恢复的这么快,配合的这么好,你就奖励我一回吧。”
“滚蛋!”她一口回绝,“我警告你,你再撩拨我,我就跟你分居。”
上次烧到四十一度,简直要吓死个人,这种可有可无的事,以后绝不再由着他。
“分居?”他顿时气的咳嗽起来。
她赶忙顺着文信胸口,安抚他:“别急啊,我就是说说而已,但那事儿绝不能再干了,等你下次回来,视情况再说。”
这就是又提条件了,要他去了镜岛也得好好吃饭,养身子......
果然是不该那般纵欲,这后果太难受了啊。
看他很不甘心,贺心安就先一步说正事了,“关越上午给我打电话了,文璧竹、范扶绵、文翰北夫妇,和相关的人......都死了。”
文信身子微僵,沉默不语了。
贺心安温柔的抚摸着他半长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文璧竹的事情,这几天已经陆陆续续跟他说的差不多了,处死是一定的,却不是文家下的令,而是让邱家酌情处理。
她一句“酌情处理”,已注定了那些人的命运。
至于是怎么死的,她没有仔细问,这是关越成为邱家族长后,做的第一件事情,无论是怎样的经过都不重要,结果是正确的就行了。
看着茫然的文信,她搂紧了人,又说:“这件事情结束了,肇东内外都压住了,老爷子也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让人把许氏圈禁起来,终生不得出主宅。”
如果不是揭露了侮辱卢思佳的丑闻,文郁再凉薄也不会放任自己儿女去死。
发生了丑闻在先,又拿丑闻来威胁文家的少夫人,那文郁就不会再插手了。
文信侧过身子,将脑袋埋进师妹的小腹,良久,才闷闷的说:“我从前只知道做文家的寡妇不易,没想到会那样不堪,我总忍不住想,万一我回不来,你要是碰到了那种事该怎么办?”
他对母亲印象模糊,只知她善良心软,单纯美好,却被人活生生侮辱后害死,皆是因为这吃人的文家后院,皆是因为父亲早亡,皆是因为他年幼。
如果他回不来,师妹兴许就会变成下一个受害者,他自私的想要独占她,却没想她可能会面临同样的不堪......
“师兄。”虽看不到面孔,她却知道,这家伙又钻了牛角尖,她温言软语,“我性子自私泼辣,与婆婆不同,又被你教的腹黑阴险,你还给我准备了一大堆护身符,谁敢动我呢?”
“不怕一万,就怕——”
“好啦。”她一口打断,“都过去了,祸害遗千年的,我还得祸害你一辈子呢。”
他没说话,蹭着那柔软温暖的小腹,像只受了伤却在祈求原谅的小狗。
她爱怜的抚摸着他,继续转移话题,“还有啊,我爸就快来了,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他饶不了你。”
“......那你会给我求情吗?”
“不会。”她果断拒绝,“这是你自找的,我爸在外头给咱们办了多大的事儿?我都不好意思见他了。”
“也是,老公做了亏心事,老婆自然得跟着难为情了。”
“臭不要脸!谁跟着你难为情?你倒是会往脸上贴金......”
远处,武勋和白烽锦并排走来,听到了贺心安的嬉笑声,不禁对视一眼,莞尔,默契的转身离开。
什么政务都可以稍后再说,那对难得放松的小两口,让他们尽情的玩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