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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伯出去不久便告回还,直奔西屋开口便道,“不妙,我见村子里出现几个鬼祟身影,上前瞧过竟是陌生面孔,这几人挨家挨户打听一人,马上就要来在此处,身高颀长,长相出尘,形容起来像是空空。”
“莫不是杀手追来?”宦颜听了心下着急,“断不可连累了赵伯,宦颜这就扶空空离开。”
阖眼的空空惊闻亦张开眼眸,晶亮的眼盯茁颜,“你只差没气死我,何苦陪我逃亡,且留在这里与赵伯互相照顾。”
空空挣扎起身,寻来鞋子穿好,踉跄便要冲出门去,不肯让三人因他受累。
宦颜上前一把扯住空空,“你忘了我同你一起弄死十一名杀手,量他不过几人,照样弄死。”
赵伯哪里晓得看似老实的宦颜如此凶煞,可惜得连连摇头,“女子本该柔弱惹人怜惜,为何如我家老婆子一般阎罗模样?”
宦颜听闻嘿嘿冷笑,“若不然,如何到得了华都去找我那负心人算账。”
森森模样惹得赵伯同空空齐齐高呼,“在下敬你是条汉子!”
“你们且同我来……”赵伯在前带路,直往后院而去。
宦颜倾尽全力搀扶赖皮的空空,趔趔趄趄跟在赵伯身后,聂小冉断后,跑去确认院门已然关严,这才快步跑去后院追上。
来在厨房内一口大水缸前,赵伯瞧着水缸犯难,“如今老婆子不在,这水缸如何搬得动?”
空空伤病在身自是不能,宦颜同聂小冉也无甚力气,满满一缸水亦不能短时间内舀净,却在此时,前院传来叫嚷声。
叫嚷声先前隐约,渐次清晰,竟然是有人闯入,直奔后院而来。
厨房里虽有碗柜,但都非藏身之地,赵伯急切下,示意宦颜搀扶空空去到房后菜窖,掀开窖门,让空空爬下梯子,藏进窖内。
随赵伯重回厨房,赵伯端着茶壶悠闲吃茶,聂小冉抖着手继续刷碗,宦颜迎上前拦住闯入之人。
三人一高两矮,一胖两瘦,为首之人浓眉虬髯,很有几分威武气,“这位姑娘,请问可曾见过此人?”
虬髯身后一人展开手中画像,亮给宦颜观瞧。
宦颜仔细瞧过,果然是空空画像,勾勒大约模样却也是神仙气度,“不曾……”宦颜摇头。
虬髯目光锐利直逼宦颜,“不知姑娘家里都有何人?”
“家有四人,小女子家里遭难,特携小妹前来投奔叔伯婶婶。”
宦颜虽是胖到过分,言谈举止却格外稳重大方,瞧起来就不像是小家效之人,再者此处宅院布置虽是简陋,却透着不俗品味,虬髯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人,自然瞧得出来,“不知你叔伯婶婶可有在家?”
“叔伯在家,婶婶赶去城里还未回来……”宦颜忽又含羞带怯问向虬髯,“不知这画像之人所犯何罪,却要前来此处缉拿?”
虬髯不理,跨步绕过拦路宦颜,直奔厨房而去,身后二人亦步亦趋跟上。
入眼一老者桌边吃茶,一豆芽菜老实刷碗,虬髯上前略作施礼,便令那持画之人将画像展开与二人观瞧。
“不曾见过……”
虬髯听闻沉声冷哼,“明明有人指认,曾有二女用牛车载有一男子前来此处,那男子现在何处?”
话音刚落宦颜不觉嗤笑,“那个腌臜货惦记我貌美如花,被本姑娘打晕丢在路边,哪里去管他现下何处?”
虬髯哪里肯信,摆手命手下四处搜查,赵伯只是吃茶眼皮都不曾撩动半分。
“你这老头倒是有底气的很,难不成你把人藏了起来,料定我们找不到?”
瘦小鼠须之人凑过来质问赵伯,被赵伯一掌拍在桌子上,吓了一跳。
“老朽哪里有那份心情,逗你们这些玩闹?”
受赵伯呵斥,那鼠须之人气哼哼到处翻看打砸,把个厨房内弄得乱七八糟,刷碗的聂小冉被吓到,丢下手里活计,跑去到宦颜身侧发抖。
厨房内找遍不见人影,虬髯来到房后发现一口菜窖,指挥鼠须下去查看,鼠须硬着头皮爬下梯子,下去到窖内。
空空手握匕首待到鼠须下来,伸手掩住口鼻,一刀割断喉咙,鼠须浑身痉挛,不多时便告毙命。
虬髯站在窖口,弯腰向内高喊,“可有发现可疑?”
宦颜瞅准机会,抬脚将其踹落窖内,空空身在窖底,仰头瞧见,待虬髯落地上前利落一刀刺中胸口,虬髯惨叫一声身子翻滚,空空有伤在身勉强追击。
窖外另一瘦小枯干之人听见虬髯惨嚎,立即撒腿就跑,赵伯手持木棒意欲将其击倒,却被这人轻巧躲过,直奔前院而去。
宦颜担心无人截住此人,必会被他找来救兵,到时窖底虬髯获救,空空便要性命不保,正待举步去追,却见萧婶手里拎着瘦小尸身回来。
萧婶一语不发跳下菜窖,见空空正奋力同虬髯厮杀,却原来空空力竭,刺中虬髯胸口一刀也不过入内寸许,并未伤及致命处,反而渐渐落于下风,几次濒临险境。
眼见救兵赶到,空空顿时泄力瘫倒,萧婶上前轻松展臂,勒住虬髯脖颈微微用力,耳听得骨头碎裂声响,顿时虬髯身子瘫软气息皆无。
将脱力的空空扛出菜窖,萧婶将瘦小枯干的尸首也一并丢入菜窖,“好好的一口菜窖,却被这帮腌臜给占了去。”
萧婶威武,宦颜羡慕,唯有赵伯沉默不语,有此悍妇一辈子都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将空空扛去厨房丢在桌子上,萧婶上前将大水缸搬开,启动机关,水缸位置露出入口来,“颜儿,你且陪空空在密室里躲避追踪,休养身子,小冉同我与你赵伯在外面照应,你且放心。”
宦颜千恩万谢,萧婶笑道,“近水楼台先得月,萧婶为你提供如此良机,颜儿定要好好珍惜,争取抱得美人归。”
“老婆子莫要教坏孝子。”赵伯深有体会,不禁为鱼肉般的空空捏上一把汗。
“老头子莫要害羞,当日若不是老婆子手段了得,哪能成就你我一段佳话。”
“真是越说越猖狂。”赵伯老脸一红,退出门外。
萧婶见状哈哈大笑,“多少年了,居然还是害羞。”
空空倒在桌上半昏半醒,几句话倒是听得清楚,倒不怕宦颜将他拿下,只担心孤男寡女,那傻妮子犯浑恐把他给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