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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勇在家呆了两天,觉得特别想念自己的授业老恩师关鹏飞,没有师父,自己早就命丧洪流了。尽管师徒仅相处半年,但救命之恩,授艺之情,全勇早把师父当成自己的亲人了。在上中学的时候心里也总是记挂着师父,假期里或星期天有时候就想跑过去看看他老人家。但师父有言在先,不希望张扬这段师徒之缘,因此一再耽搁。也不知道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这么多年了,他一个人孤苦无依的生活,年轻时行呀,上年岁后有个头疼发热的怎么办?这次哪怕被师父责怪也得去看看他老人家,就算在暗中看上一眼自己也知足了。全勇认为,人来到世上,必须得有点儿良心,羊羔知跪乳报恩,鸦雀有反哺之情,吃水不能忘记挖井人。
下定决心后,找了个好天气,全勇告诉爹,自己要去邻县的仁村看望自己的救命恩人。尽管不清楚是谁,但聂卫民仍然很高兴,“孩子,你早就该去!对咱们有恩的人,啥时候也不能忘了人家。多买些东西,好好表表心意!”全勇装了一千多元钱,带上一些从部队捎来的土特产,路上准备再买些果子、营养品之类的,就出发了。
现在从西村到仁村路好走多了,新铺就的柏油马路,骑上自行车,一二十里地,一会儿就到了。十几年前的记忆有些生疏,但全勇很快就找到了师父的老居。小院显得很破旧,熟悉的院门关着,无论怎么敲,怎么喊,无人应答。
他哪里想到,关老英雄早在数年前的一个冬天,就暴病身亡了。英雄走的时候,身边左右没一个人,直到十多天后才被村民意外发现。村中老人都知道老头虽然古怪倔强,但对村中有恩,知道他没有亲人后代,便组织起来兑钱在临近河滩一荒草处给英雄办了葬事,还简单立了个石碑。为了纪念他,老人住过的小院,一直被村中保护着。
全勇知道后,好悬没痛晕过去。稳定心神后,在好心人的指引下,终于找到了那片埋存忠骨的土地。年久日深,微微显出的坟头,已被萋萋芳草掩住了,一块半人高的石碑尚在,“义侠关鹏飞之墓”几个字赫然在目。
将随身带的果品和土特产摆放好,将黄纸点燃,一向坚强的全勇再也忍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触地,大放悲声。良久,全勇站了起来,“师父,爷爷,安息吧!我一定牢记您的教悔,将您的武德发扬光大。”叨念过后,他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伤心之地返回了家乡。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全勇踏上返程的列车,很快就回到了部队。
人间四月,芳菲一片。为了加强消防宣传,岚江消防大队在警营开放日举行了一场大规模的消防演出。
这一天,风和日丽,湛蓝的天空中飘浮着几朵白云。上午八点来钟,岚江消防大队、中队全体官兵整齐列队,迎来一群特殊的客人。有岚江一小、三小、五小及岚江一初中、实验中学等学校的部分师生五六百名,加上一些企事业单位、公众娱乐场所、易燃易爆场所的安全负责人,还有附近的一些群众,足有上千人齐聚警营。营级编制的消防大队顿时热闹起来。有人指挥着,将人群排列整齐,前面是小学生、中学生,后面是成年人,在训练塔前宽阔的广场上,或座或立,呈阶梯状。
旁边的一个沙坑两边,立着单杠和双杠。第一项便是军体表演,这最能体现身体的协调能力和身体素质。其中一个中士打过报告后,齐步走到离地两米多高的单杠正下方。成立整姿式站好,然后,双腿微弯,两臂稍后扬,头向上看,轻轻一纵,双手握杠,身体像一根棍子一样直悬在空中。三秒过后,先拉了几个标准的引体向上。稍一停顿,两臂上拉,身体后仰,双腿翻卷上杠,连续两次后,再看这个战士两臂猛一用力,身体上顶,两臂同时直立,身体腹部稳稳地靠在杠上。这叫“双立臂”上杠,得有一定的功底。稳稳神后,他直直的身体像风车一样绕杠在空中转了两三圈,紧接着进行了近似于奥运体操上的一个双臂大回环的动作,稳稳当当地飞下杠来,整个动作潇洒漂亮,人群中传出一阵喝彩声。
这时,一个上士接到开始的“命令”后,齐步走到几乎一人高的双杠一边。他双手握紧双杠两端,一用力身体就悬了起来,双腿弯曲,头往下一沉,屁股上跷的同时双腿打直,直上直下地倒立在双杠上,这一下子,又引来一阵热烈的掌声。停顿两三秒后,脚往下收,身子“刷”地一声摆动起来,至最高点,双臂握杠一用力,双腿瞬间伸直与上身呈垂直状,稳稳地定在双杠上空。又停了四五秒钟,将双腿放下,呈两臂夹杠状,身体悬直,双手拉臂一用力,直直地立在双杠上,支撑住如棍一样的身体。然后身向侧后方摆起离地两米多高,双手一松,人飞出稳稳地站一边,转身呈立正姿式站好,向人群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又是一阵掌声和喝彩声。
下面的一项可令这群众观大开了眼界,拉梯和挂钩梯上楼表演。首先进行的是两节拉梯上二楼。四层半高的训练塔窗户都张着宽阔的大口,正下方处有一个一米见方的小沙坑。
距离训练塔30米处,竖着平放一架红色硬木两节拉梯。全勇和一个个头比他稍高的第三年兵,头戴消防盔,身着厚厚的战斗服,腰扎宽厚的板带,足登一双黑亮的皮靴,向队长打报告。
随着一声“预备——开始!”的口令,两人迅速弯下腰,前面的那名战士“哗啦”一声将梯子拉开,六米拉梯顿时长出三分之一。两个人迅速将梯子杠上肩向前飞奔,距离训练塔不足十米的时候,一声“翻梯”的喊声,全勇已经将梯子举过头顶,过时已经到了沙坑边,前面的战士将握紧梯子的右手用力下压,梯子两只锐利的铁角“扑”的一声,一下子就扎进沙坑中。借着惯性,梯子竖起的同时,后面的全勇已跃起,左脚踩上梯子的中间枰,然后“噔,噔,噔”往上猛爬,梯子刚靠墙时,全勇一头就钻进了训练塔二楼的窗户。整个动作连贯迅速,也就是在几秒内完成。“哗……”又是一阵掌声和喝彩声。
挂钩梯上四楼动作更为刺激。一个肩上一杠一星的少尉排长也是全副武装,向队长打过报告后,来到离训练塔30米处一特制梯子前。跟两节拉梯不同,挂钩重量要轻一半,有二三十斤,但比拉梯又窄又长又薄,约九米多长,一端垂直伸出一尺来长的锯齿状铁钩。
听到“开始”的口令后,只见他一哈腰,一只手抓起梯子微举着就往前冲去。快速奔跑的同时,翻梯,到塔下两手举梯,“当”的一声,梯前伸出的锯齿牢牢挂住二楼的窗户上的一层厚板,身子早跃起来的他“啪,啪,啪”双脚一阵紧蹬,人就站在了二楼窗户上。然后,弯腰将梯子上举一抛,梯子在挂定三楼窗户的同时,排长两手握梯,身子飞出窗户一转就又站在梯子上,又是阵一速爬,人就到了三楼窗户,同样的动作,扎眼间就到了四楼窗户。整个动作像飞一样,在几十秒内完成。掌声雷动。
接下来是一场灭火表演。一个大型的铁盆内放了一些破布等,浇上汽油点燃。顿时,浓烟滚滚,烈焰飞腾。两个士兵用手提式灭火器,对准火团一按消息开关,瞬间大火被扑灭,一大团黑白混合的烟雾直冲上天空,片刻消散。
擒拿格斗表演也很精彩。全勇挑出20名战士,排成四排,每人前后左右间隔一米,列好了队。全勇指挥着,练了一套擒敌拳,出拳抬脚,干净利索,强劲有力,体现出了拳路的“稳、准、狠”三个字。
大家一看,今天算是来着了,精彩节目一个接着一个,特别是中小学生们,眼都快看直了,手都拍麻了。
“滴铃铃铃铃……”突然,一阵清脆急促的警铃骤然响起。大家一听,这又是什么精彩节目?只见中队消防官兵什么也顾不得了,一个个飞也似的向车库跑去,穿上战斗服,登上消防车,警笛呼啸,警灯闪烁,冲出了消防中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