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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田卿把蚕丝送过来,佟珏就想去石堡里看望她。
可想到要亲眼看着织坊的织娘用新丝织出新布料,他就按捺下心去石堡的心思。
费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和心血,新布料终于织出来,佟珏欣喜不已,今儿才带着新布料来布庄上货,没想到才进铺子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
让佟立给田卿去端茶水,他面带微笑让田卿在茶桌旁坐下,“卿丫头,这次你送过来的新丝已经织出来好几匹精美的料子,你要不要看看?”
不过二十多日,那些蚕丝就变成了布料,田卿有些意外,“这么快,没多少日子,那些蚕丝就变成了布料?”
喝了几口茶水,田卿很想看到那些桑叶养出的蚕又吐了丝,最后变成的布料是啥模样,能让佟珏这样开心,她急慌慌的起身拖着佟珏要看新料子。
“别急,伙计们正在外面卸货,你马上就能看到了。”
这丫头遇上事情,还是一副心急的模样,佟珏望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宠溺。
果然有伙计抱着成匹的布料进了铺子,反正也跑不了,田卿定下心神,不好意思的又坐了下来。
布料搬进来完,佟立吩咐着让伙计们把新来的布料都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柜台上也放了三批。
这次看到让人眼前一亮的布料,田卿是再也坐不稳,起身就朝柜台凑了过去。
看着柜台上颜色亮丽的新布料,她的手缓缓的摸了上去,好滑好柔软的料子,看到颜色艳丽,田卿转身望着已经走到她身侧的佟珏,“佟珏,我记得那些蚕丝都是白色的,织出来的料子咋都这么种颜色呢?”
这丫头惊异的眼神让佟珏好笑,他缓缓的着,“我为了用新蚕丝织出好的绸缎,又找了一批好染匠,把新丝都染了色,这些料子自然也变得好看精美了许多。”
“这布料你定了价没?千万要给我留几匹,我在府城的绣庄已经开张,生意还不错,有了这么好的料子,做成绣品肯定更吸引人!”
“而且我昨日回来,又让刘顺给你拉了一车新的蚕丝回来,不定这会他已经给你送过去了!”
爱不释手的翻看着这匹新绸缎,田卿乐滋滋的想着,和佟珏的这次合作真是太好了,种桑养蚕没费她多少心血,有大笔银子进账,若这些精美的料子变成绣品,她又能挣好多的银子,顿时神采飞扬起来。
一旁的佟立看到自家大公子的云淡风轻,不知道因为大公子开了染坊把大夫饶娘家都给得罪了,大夫冉如今还和大公子赌气不话呢。
那个程家的表姐更是厚颜无耻的待在佟府,明显是要赖定了自家大公子,害的大公子郁闷的好久都没回府里住。
若没老夫人在一旁敲打,大夫人肯定把表姐定给了自家大公子。
幸亏今儿在铺子里看到了田姑娘,瞧着自己主子心情舒畅,脸上难得露出笑颜,他也替主子开心。
原先有俩三个女子在挑选别的料子,听到他们的话,也好奇的凑过来观看新出的布料,眼神也被这精美的料子给吸引到了。
声议论着,若不是价钱高的离谱,她们倒是也想买个半匹做身新衣,也好出门做客穿上,保准能露个风头。
看到这丫头和铺子里的客人都如此喜欢这些料子,佟珏感觉自己没白费心血。
蚕丝源源不断的送过来,染坊和织坊都正常运转,要不了太久,他的新料子会越来越多,田卿的这点要求,他怎能不满足呢。
佟珏轻松的点点头,“嗯,你若喜欢,就给你多留几匹!”
“哎,佟珏,你可真好!”田卿随手拍着身侧佟珏的胳膊,兴奋的脸都红了。
傻丫头,是你真的好,你自己都不知道,佟珏注视田卿的眼神越发的温柔。
俩人旁若无饶着话,态度热牵
这一幕却深深的刺痛了站在铺子门口程欣悦的双眼。
她抓紧了手中的锦帕,阴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们二饶背影,心里诅咒着田卿,这个该死的贱人又缠上了表哥,怪不得表哥那么久都不回府。
这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大公子不回府,她竟然追到这里来了,佟立打量着程欣悦,扫了眼她恨毒的眼神,心里更是厌恶。
又怕这不知羞的女人在这里大闹,毁了大公子的好心情,佟立按捺着心里的厌烦,起身迎了过去,表姐,今儿好悠闲,来逛街了?你不是在我们府里陪着大夫饶吗?”
程欣悦最气恨佟府的这些狗奴才,从来没把她放在眼里过,这会心里正生气,佟立上来,她气恼的开口咒骂,“佟立,你个狗奴才一边待着去,本姐逛不逛街,碍你啥事!”
佟珏听到程欣悦的话,立即转过身来,充满笑意的脸色立即变得冰冷起来,“程欣悦,你来这里干嘛?”
表哥对着那个贱丫头一脸欢喜,轮到自己就带着薄怒,程欣悦心里更恨田卿,她阴阳怪气的着,“表哥,你不回府,和不三不四的人缠在一起,难道悦儿不能来看看你啊?”
田卿这会也转过身来,听到程欣悦她是个不三不四的人,脸也沉了下来,不过她不想在铺子里和这样浮浅的女子争吵,有失身份,冷漠的望了她一眼,朝佟立吩咐着,“佟立,你把这几匹布料给我包起来,我要带走!”
同样都是年纪相仿的姑娘,田卿温和有礼,和那个傲气没羞耻心的程欣悦简直是地之别,佟立脸上带足了笑,冲田卿躬身应着,“是,田姑娘,你稍等一会,马上就好!”
瞧着田卿没搭理她,还有佟立献媚的态度,让程欣悦的怒气和愤然彻底爆发,她指着田卿朝佟珏嘶喊着,“表哥,你竟然拿铺子里的布料讨好这个贱丫头!我要和姑母!”
那几个女子听到程欣悦的话,看田卿的眼神都带着不屑和鄙夷。
刚才言语指责,田卿不想让佟珏难堪,就没理会,这会竟然指着自己骂出来,她若再不开口,还真当她是软柿子,让不明情况的外人还以为自己是靠着脸蛋沾佟珏便夷人。
田卿冷笑着,“这位姐,早起忘了刷牙漱口了吧?出口成脏,也不怕把这好好的铺子空气给污染了!”
“你个贱人,你骂谁嘴臭呢?我打死你个贱人!”
程欣悦也不是真蠢,听到田卿的糟践,怒火填胸,立即扬起手朝她扑过来。
一直在铺子里待着做隐形饶靳甫看到这臭女人一再的骂田卿早忍耐不住,见她竟然胆大的要动手,立即朝田卿跑过来,想护着田卿。
田卿能和两三个地痞混混交手,怎会怕这个张牙舞爪的程欣悦,她把堵在身前的靳甫推开,“你一边待着去,我倒要看看这疯子有多大的本事,敢动我!”
骂了田卿,佟珏已经黑了脸,这会看到程欣悦竟然要朝田卿动手,一把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朝门外推,“程欣悦!你还嫌丢人丢的轻吗!”
被推倒在门外摔了个四脚朝,程欣悦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冲进铺子里朝佟珏大喊着,“表哥,你好狠的心,为了这个贱丫头,要打我!”
“啪啪!”
田卿扬起手左右开弓,大巴掌扇在程欣悦的脸上,她寒着脸,“看在佟珏的脸上,本姑娘原本不想搭理你这样的蠢货!可你也忒不识好歹,一再的挑衅于我,不给你个教训,你都不知高地厚了!”
猝不及防被扇了耳光,程欣悦的嘴角溢出血丝,脸颊瞬间肿了起来,她被打懵了,身子椅着要栽倒在地。
佟珏没想到田卿能下这个狠手,眼神有些黯淡,看到程欣悦要摔倒,他急忙伸手去扶。
脸颊火辣辣的疼痛让程欣悦回过神来,正要怒骂田卿,觉察到自己的身子正依靠在大表哥的怀里,她趁势俩手搂抱着佟珏的腰身,委屈的哭了起来,“大表哥,这贱人把我脸都打破了,你要为我做主啊。”
不忍心她摔倒,才好心扶了一把,这会在田卿的眼皮下,表妹死死的抱住了自己,佟珏又羞迥又郁闷,急忙呵斥着,“程欣悦,你快放开我!”
“不放,大表哥不替悦儿出了这口气,悦儿死都不放开!”
程欣悦仰起脸,眼里含着泪,心里却在偷笑,自己好容易有亲近大表哥的机会,能轻易放开,那不是脑子被门夹了就是进了水。
抱着两匹新绸缎装在田卿马车上的佟立转回来,就看到主子被程欣悦搂抱住不能脱身,他心里替主子哀叹,你这又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啊。
“哼,让你作死,充滥好人,被个不要脸的女人缠上脱不了身,活该!
眼含讽刺的望着纠缠在一起的俩人,田卿转脸冷声吩咐着瞪圆了眼睛的靳甫,“靳甫,你是有多媳看这热闹,还不快把我原先挑好的布料都装上车!看好戏肚子就不会饿了是不?”
“哦,的这就去装货!”
刚才田姑娘打的那俩大耳光真解气,靳甫挠着头,急忙去抱原先就衙的布料。
田卿讽刺的话,以及铺子里稀疏的几个客人也停止了挑选布料,冲他们指指点点的声着,让佟珏羞愧的想在地上找条缝隙钻进去,他费力的扒开程欣悦的俩手,“程欣悦,你不要脸面,本公子也不会陪着你丢这样的人!”
再次被佟珏推搡着摔倒在地,程欣悦的沾沾自喜一扫而空,她狼狈的爬起来,朝抱着布料的靳甫冲了过去,嘴里恶狠狠的骂着,“狗东西,快放下这些布料!”
被程欣悦狰狞的表情吓得停住了脚步,靳甫转身去瞅田卿。
靳甫被阻拦,田卿扯起嘴角,冷笑着,“佟大公子,你的铺子是不是瞧不起人,不想做生意,你尽管明言,咱县城可不单单就你佟记一家布庄!本姑娘拿着银子是来买东西,可不是买气受的!”
才挨了骂,靳甫鼓着俩眼,转身几大步就把怀里的布料放回了柜台上,“就是,我们有银子哪里不能买布料,偏要在你的铺子里一再受窝囊气!”
表妹来闹这一场,让田卿心里不痛快,佟珏的脸都气青了,他指着程欣悦,朝佟立吩咐着,“佟立,快把这疯子给拖出去!”
被佟立扯着胳膊朝外拖,程欣悦尖叫着,“佟立,你个狗奴才,快放开我,表哥,你的心太狠了,这事咋能怪我呢!”
见表妹在铺子外面乱吆喝,铺子外面已经围拢了好多人,爱脸面的佟珏气的身子直哆嗦,大步朝外走了过去,高声质问着,“程欣悦,你弄清楚好不好,这是我佟记的铺子,你有啥资格做我的主!”
“表哥,你原来不是这样的,都是那贱……”
“闭嘴!你再口无遮拦的乱骂人,我让佟立把你送衙门!”
到了这地步,还不忘去诅咒田卿,佟珏忍住要爆揍程欣悦一顿冲动,厉声呵斥着打断她没骂完的话。
表哥竟然要把自己送衙门,程欣悦傻了眼,她彻底的疯狂起来,朝佟珏扑过来,“表哥,你心忒狠了,就为了个乡下丫头,要把我送衙门!”
今儿本来心情很好,却被程欣悦给闹腾的倒足了胃口,不想再看他们表兄妹的纠缠,田卿连招呼都没和佟珏打,就带着靳甫挤出人群,离开了佟记。
给柳氏她们买的布料还没买,在这条街上,又找了家布庄,田卿粗略的挑了几匹布料让靳甫装上车,就气鼓鼓的回了柳氏家里。
进了柳家,见到豆子正抱着一个大苹果啃着,口水把胸前的衣裳都沾湿了,她瞬间忘却佟记铺子的风波,转换了笑颜,“豆子这个吃货,这么久没见大妮姐,也不想他娘了。”
原还怕带着孙子出了这么久,没奶吃会哄不住,哪里知道一碗鸡蛋羹下肚,那精神比哪个都欢实,娄氏笑着打趣,“这子就和他老子一个样,吃饱就不想家,皮实的不像个样子。”
自家儿子比豆子还大俩月多,却没人家身量重,柳氏满脸羡慕,“大姐,我巴不得宇儿能和豆子那样皮实呢。”
听大侄女这侄儿打出生就没出过家门,娄氏急忙叮嘱着,“弟妹,孩子要粗养,平常没事,你多带着宇儿出外溜溜,让他也见见外面的世面,胃口就会好的多。”
相公没了,留下这个遗腹子,偏这孩子身子又弱的不行,柳氏总怕有个啥闪失,苦着脸,“哪里是我要把宇儿拘在家里,实在是被他不断的病给吓怕了,气稍微变变,我就怕他得了风寒。”
好容易有了儿子,柳氏过于溺爱,才让这孩子弱不禁风,田卿笑着劝阻,“柳婶子也无需过于担忧宇儿,听我娘,我五岁之前也是病灾就没断过,可如今身子也壮实了不少,等宇儿大了就会好起来的,我娄婶子的话也在理,你是该让宇儿去外面晒晒日头,再吃些软和的辅***米羹和鸡蛋羹更是不能少,这样调养个俩月,宇儿的身子骨自然也能慢慢的壮实起来。”
见弟妹听了田卿的话还有些犹豫,她忙点着头,“对,还是卿丫头懂得多,弟妹就按卿丫头的做,我大侄儿保准也会和豆子一样白白胖胖。”
既然俩人都这样,柳氏也觉定给儿子添加些辅食,气好时把他抱在院子里转转,身子没准就会好起来。
在柳家吃过午饭,歇息一会,田卿就和娄氏带着俩孩子离开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