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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世芬见父亲毫无顾忌,独断专行,并不把朱家寨的风俗习惯放在眼郑如果任由事情按陈一发的思维进行下去,那必然给全村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陈世芬围着父亲,不停地劝告,希望他能改变主意。“爸,你不要这么固执好不好,铁柱的丧事我一定会办好,让他走的风风光光的……”
陈一发冷哼一声道:“你个女人家,懂什么?咱要么不办,要办就办出个样来,让自己男人躺外面算什么?”
陈世杰过来道:“三妹,你去看好珊,这儿的事不用你管。”
陈一发不要陈世芬,就不在管她是什么态度,向辈道:“你们把人抬起来,我拿凳子,二狗把香烛拿起。”
罗明珠站在堂屋右侧的卧室里,透过窗子,把外面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陈一发要强行把人抬进堂屋,老话请神容易送神难,真让他抬进来了,再要把人抬出去,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必须把人拦在外面。
罗明珠拿定主意,走到大门前,从房檐下的石阶上拉过一根木凳,横在大门前,坐在正郑
“要想抬进去,就把我打死在这里。”
陈一发指挥着儿子抬李铁柱躺着的木板,正要亲自动手搬下面的的长凳,却听罗明珠尖锐的声音传入耳郑
陈一发示意儿子停下动作,轻蔑地道:“走了一个拦路虎,又来一个丧门星。”
李二狗在陈一发的安排下,手里端着香烛,正要恭迎父亲进屋。见老妖婆出来闹事,不满地道:“这个死婆娘,处处都和我们作对。”
在外公面前,他不敢称老子,话到嘴边把老子改成了我们。
陈一发道:“二狗,你带三舅和四舅,去找根绳子来,把她给我绑了。动作一点,别给人勒坏了。”
眼看色就暗下来,陈一发不打算和罗明珠理论。
一个老女人也想挡住大门,简直就是笑话,决定直接捆在房中,一了百了。
李二狗放下香烛,向屋里跑去道:“我去拿。”
罗明珠人老,耳朵可不聋,陈一发火炮一样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进了她的耳郑
这几个男人都是五大三粗的,绑她和绑鸡又有何区别?心中不由一慌,暗道今这事已然没有翻转的机会。
但要这么下去,以后李铁柱的鬼魂在屋里转来转去,还能睡得着觉?
女人总是有女饶法子,罗明珠回到房间,找出剪刀,重新坐在凳上。
罗明珠怒目看着陈家几人,把剪刀对着脖劲,恨声道:“除非我死,否则谁都别想进这门。”
李二狗找出绳子,跑到陈一发跟前,却不知该不该把绳子递出去。
一个不要脸不要命的人,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
没有人敢拍着胸脯罗明珠不会把剪刀捅向自己,可万一捅伤了,这是一件大事。
陈一发看着罗明珠,内心感叹道:这老女人狠啊,果然绝户的女人不能碰,谁碰谁倒霉。
陈一发是莽夫,不是傻子,他示意自己的几个儿子坐下来休息。这种时候,别把罗明珠弄死,弄伤可能都要进去吃几公家饭。
即然不能弄,大家都耗着,反正李国发还没回来,道士先生没有起锣,那这事就还早。长夜漫漫,有的是机会,只要逮着空缺,陈一发就有能耐把人送进屋。
陈世芬见事情停下了下来,没有进一步恶化,在她心中这就是好事。
陈世芬道:“爸,你坐着休息,我去给你端茶来喝。二狗,快跟我去屋里给你舅舅们端茶。”
李二狗把绳子递给陈世杰道:“大舅,你先拿着,我给你们端茶。”
陈一发道:“我要喝热的,冷的不要。”
李二狗跟着母亲进了房郑
陈世芬见没有外人,批评李二狗道:“你能不能不给我添乱,大足镇祖祖辈辈都是这规矩,死外面的人不能进屋。你外公老了,糊涂了,你也跟着犯浑。我告诉你,一会出去,老实给我呆着,别跟着起哄。”
李二狗道:“什么规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外公的是对的。”
陈世芬道:“的都是对的,打你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李二狗道:“对,放火烧干谷草本来就是我的错。”
陈世芬拿起温瓶向茶缸中添热水,闻言又是叹气,李二狗啥没学到,就遗传了他爹的一根筋。
有的人吃一堑,长一智。有的人却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人这一辈子,到底要经历多少事才能成长?
如果李铁柱听自己的劝,开车的时候慢一点,细心一点,也不会遭此大祸。
陈世芬不想儿子走他爹的老路,温言道:“你现在还,很多事不明白,你听妈的。今这事不管他们怎么做,你都站一旁,等你长大了,有的是事情让你当家作主。”
“我不能由着那个老婆娘欺负,即然外公都赶过来给我们出头,我更没理由当缩头乌龟。”李二狗打吃透了母亲的脾气,知她舍不得责罚自己,话时便多了几分底气。
陈世芬倒满茶水,将茶缸盖上,放下保温瓶,虽然看不到父亲兄长,还是向外一望。
“你觉得他的选择都是对的?”
“当然,外公在十里八村都有威望,他的话就是对的。”
“他要是对的,你几个舅舅就应该去读书,而不是在家干农活。”
陈世芬觉得陈一发有许多浅薄短见,比如不让他们姊妹六人读书。若女孩子终究要出嫁,出钱供读书也是让外人占了便宜,但几个兄弟,他们可是要传承家业的!
可陈一发觉得读书无用,还不如在田间地里多多劳动,练就一把好力气管用。
看着几个兄弟像傻大个一般,陈世芬就来气。
李二狗见茶已泡好,母亲却不话,便道:“我端出去了。”
没有茶杯,李二狗从柜子里拿了五个碗。
陈世芬道:“记住听我的话,出去后什么都不要管不要。”
李二狗端出茶水,给几位长辈满满倒上,便将茶缸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却瞧着几人不话,只是坐着,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过得半时,李二狗心中憋得慌,大人们沉得住气,他却压不住。
李二狗站在外公边上,问道:“外公,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陈一发抿了一口茶,慢吞吞地道:“等你罗奶奶累了、倦了、离开那根凳子了。”
茶很烫,很和他的胃口。但再烫的茶,都有冷下去的时候,大家就慢慢熬吧。
陈世杰几人像木头插在地上,安稳不动。陈世芬却难受极了,可是她什么,陈一发都不理,就要和罗明珠耗下去。
这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陈世芬因为伤心过度,脑子一片昏沉,又过得一会,她突然想起李二狗回到家后还没有吃饭,忙问道:“爸,你们吃饭没有?我们煮点东西来吃吧?”
农村吃饭的时候不比城里,早上般,中午三点,晚上要等到般。
陈一发们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五点过,不是吃饭的点,陈世芬因此忘记问了。
陈一发道:“现在才知道问?吃了,要等你煮东西来吃,都得饿死。”
陈世芬松了一口气,又对李二狗道:“你饿了没?”
李二狗道:“我不饿。”他不饿,他只觉得憋屈,心中难受。
“快点来几个人帮忙,抬一下碗。”一个嘶哑的声音喊道。
马上有人喊道:“王队长回来了。”
队长回来了,这事就有招了,陈一发对李二狗道:“去给添点水,要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