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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回到公司,我总是感觉周围的人闪现一种奇怪的眼光。具体是什么,又不是很清楚,直觉告诉我,跟小宋昨天找我的那事有关。
“纷萍,上班了!”某人跟小宋走得很近的,好像叫苏靖,走上来跟我搭讪。
“是啊,上班了。”我回答,这个人八辈子杆子都打到,我跟她根本就不同部门,平时又没有联系,所以,我很怀疑她跟我说话是有目的的。
“今天带饭了吗?”苏靖友好地问我。
“有事?”昨天小宋的阴影给我太大了,警惕的警钟响起。
“没事,就是问问。”苏靖说,然后走了,回头跟我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事,只是问问,你知不知道你这就话让我心中忧郁了一会。对不起,你到底哪里得罪我了?我很无语。
不管我走到哪里,总是可以感受到别人不同的眼光,眼中好像有太多不可思议的意思,我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一定要弄清楚。
“主任,我有事情想要问你,你可以告诉我原因吗?”我找到主任,从她的眼中,我看到了无奈,所以我知道她一定知道真相。
“有些事知道对你没好处。”主任看了我一下,“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理了。”
“主任,我直觉跟我有关,既然是跟我有关,我有权知道。”我很固执地说。
“好吧,小宋她早上很早来请假了,你知道吗?”主任问,我摇头,我不可能知道,因为我今天上中班。
“她受伤了。”主任说。
“受伤?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昨天晚上她进了夜店,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被打了,皮青脸肿,她说是你怂恿她去的。”主任说。
“哼,我怂恿?后来呢?”我轻笑,好高的帽子戴在我头上。如果在夜店陪她叫我去陪的那个帅哥而受伤的话,我可以承认,我的确该死,的确该承担责任。
“后来经过经理的询问,她才说,是她男朋友带她到那里,他男朋友欠人钱了,债主追上门,受伤就难免了,那是什么地方,鱼龙混杂,哎。”主任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跟她有什么过节,反正过去了,不要影响工作。”
原来如此,我平白无故地被冤枉了,然后又沉冤得雪了,一起一落,转变好快,来不及整理思路就发生了。我到底得罪了谁?上天要这样对我。
一个人慢慢地走在路上看着灯红车流,好迷茫,不与人争斗,却处处受挫,心里的滋味好难受。
“纷萍……”路上,有人叫我,听声音好像是小周,我很讨厌他,走的步子也大了好多。谁知道他居然跑过来挡住我,我不得不停下来应对。
“小周,现在已经下班了,我赶着回家,如果工作上有需要我配合的,很抱歉,只能麻烦你等到明天再找我,失陪。”我冷然说道,讨厌就是讨厌,我做不到假惺惺。
“纷萍,既然你赶时间,我就直说了,听苏靖说,你喜欢我,其实,可以跟我说,不必让苏靖代话。”小周说的话让我很惊讶。我喜欢他?天大的笑话,我明白了苏靖跟我道歉的原由了,听人提过小周追求她,没想到,她为了让小周转移目标,自作主张把我当垫背的给整了!
“小周,你误会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他现在在国外进修,后年回来跟我结婚,而且我们很恩爱,经常沟通。苏靖那是考验你是否忠诚,你还是快点走吧!省得被苏靖看到了,就没法解释了!”我不是好人,把皮球扔给丢过来让我接的人,让她懊恼去吧!
“苏靖考验我?纷萍,你就不要开玩笑了,我们才比较合适。”小周咧着满口黄牙的嘴,眼露精光,手不受控制地拉我的手。
“我们不合适。”我避开他的手,后退两步,这个时候,我心里是害怕的,这种人根本就是起了色心,我怎么应对都是错误的。
“纷萍,你一个人在这边无依无靠,我是本地人,哪里都熟悉,还有很多朋友,只要你跟了我,我就可以帮你把户口迁过来。”小周慢慢靠近,势在必得的样子。
“站住!”我指着他怒吼,“你再赶靠近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纷萍,别那么凶,我是爱你的,从你一进公司那一刻,我就爱上你了\多人都说我们最合适,我后来觉得也是,他们说要有一个人主动说出来,你不说,只好我说了!”小周靠近,我后退。该死的,今天为了赶时间,我刚好走到比较偏僻的路。
“纷萍,你一举一动都表现得太过优雅,太过动人,我们没办法不为你动心……”
“等等,你们?你们都有谁?”我敏锐地觉察到他话中的意思。
“啊?没有谁啊!只有我啊!没有我们,只有我啊!”小周明显的重复,说明了谎言出现。
“我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小周很快恢复镇定,然后逼近我,我后退几步。
“小周,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我不爱你是事实,何况如果你对我做出了什么,不管那事多么难以开口,我会报警,警察介入之后,你的前途就毁了,我想你也不愿意因为不可能的事而没有未来。”我试图劝导他,同时也是为了自救,我在等,等着是否有人路过。
“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小周眼神一闪,突然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紧紧地,我还来不及挣扎,他的嘴就凑过来,我赶紧把头闪开,躲开了他满嘴烟味的气息。
“你放开我……救命啊……”我挣扎着躲开,头不断闪动,我不愿意让他侵犯我,我不愿意让他得逞,所以我害怕,所以我呼救,所以我祈祷上天能够救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仅仅是一个普通的人,此时此刻,我眼泪滚动在眼眶,可我执着地把它逼回去。
“你就算是喊破头也没人来的,这里很少人经过,我看你还是好好享受吧!”小周怒气我的躲闪,把我抓紧,身形闪到我后面,双手扣住我,我挣扎,男女的力气悬殊,硬拖我到旁边一个小草丛边。
我挣扎得累了,也喊累了,看着灰蒙的天空,眼泪不自觉掉下来,一滴,两滴……可我始终相信,我不愿意的事,没人能够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怎么应对,军训的时候,教官怎么说的?趁着敌人松懈的时候,手往他的胳膊肘钻出,然后快速退开抓住他的手往后一拐,用膝盖撞击他的背部,这样,他因为受力不够,会跪倒,这样就可以抓住他了……我不断地想着很久以前,学校军训,临别前,两位教官把我们女同学聚集在一起,不断地向我们演示危急的时候怎么办?直到我们每个人都掌握才离开。
“这就对了!”小周见我放松,以为我妥协了!抓着我回到我面前,可恶的嘴凑过来,我躲开,他的嘴就落在我脖颈上,趁现在,我把刚才准备的力气聚集在脚上,用七寸高跟鞋的脚根狠狠踩在他皮鞋前端,“啊!”他大喊,我手迅速钻出来,身体往后退,抓住他微伸的左手,用力往他后面拉,上前用膝盖狠狠撞他背部,他大叫吃痛往前倾,跌倒在地,手被我拐到他后背,我用膝盖顶着他的背部。
“纷萍,求你放开我,求你。。。。。。”小周哀求着,我知道他很疼,可我不敢放松,我怕我一放松,遭殃的人就是我。
“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大声地问他,我一定要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背着我做了什么事情,“说。”我用力拉他的手。
“啊。。。。。。我说,我说。。。。。。。。”小周很痛苦地说,我稍稍放松一点,“是他们说我们公司的同事说你很有气质,尝起来感觉一定很好,可你又一副清高的样子,拒绝人于千里之外,所以,他们跟我说,如果我得到了你,每人给我五百元,我。。。。。。。。最近遇到了点麻烦,一定要用钱解决,所以,我就。。。。。。。。”
什么感觉?心很凉,很凉,这些人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了,只是觉得好悲凉好悲凉。
“小宋跟苏靖在背后是怎么说我的?”我把悲伤掩埋在记忆的最深处,让它沉淀在沉淀。
“小宋好像认识一个有钱人,是那个有钱人指使她在公司败坏你的名声的。”小周很流畅地说出来,我知道,他们都是知道实情的。
“那个有钱人是谁?”
“我们不知道,疼。。。。。。。纷萍,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小周说。
“。。。。。。。。”我没有说话,死死地抓着他的手,不敢放松,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一滴一滴地滴在他的背上,我看着周围。
我看着周围寂静的夜色,心里好害怕,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办,也不知道我能干些什么。
“小萍。。。。。。。”感觉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听到了天籁般的声音,宋杰瑜的声音出现在天际。
“杰瑜,我在这。。。。。。。”我大喊着。
“小萍。。。。。。。。”宋杰瑜跑到草丛中,看到我,吃了一惊,很快,他就跑过来,手里还拎着我的包,他放下包就要来帮忙抓住小周,“发生什么事了?他。。。。。。。”
“我包里大格子里有一张杨警官的名片,你打给他,我要见他。”我吩咐着宋杰瑜。
“好。”宋杰瑜看了我一下,赶忙拿起包,翻开来。
“纷萍,求求你不要报警,你要我干什么都可以,求求你。。。。。。。”小周哀求的声音响起来了。
“自作孽不可活。”我说,就是因为我考虑到他是我的同事,而且是被别人教唆的,所以我才没有直接报警,而是找杨警官,希望他可以好好教育小周,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找到了。”宋杰瑜拿着卡片,用自己的手机打了过去。
“小萍,不要怕,我来吧。”宋杰瑜从我手中接过小周的手,他很有力气地抓着小周,小周嗷嗷大叫,看着他,我很同情他,但没办法原谅他。我跌倒在草丛中,茫然失措,我身心疲惫,很累很累。
“你这种人就该进监狱蹲着,起来。”宋杰瑜抓着小周起来,干脆利落,显然,他是练过的,什么时候,我跟学学武功这种可有可无的能力。
“大哥,我也是一时糊涂,你放了我吧,我保证,以后不会对纷萍做出什么事情的了,你放了我好吗?我家里就我一个儿子,我进监狱了,他们该有多伤心啊?”小周这时候肠子都悔青了。
“早干嘛去了?”宋杰瑜狠狠地按住他,“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白读了,你父母辛辛苦苦的挣给你的血汗钱都被你糟蹋了,那才会伤心呢。”
“我。。。。。。。”
“何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杨警官出现的时候,我是靠在旁边的一个石头上冷然地看着周围的,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是发呆着。
“杨警官,你来了。”我站起来,指了指旁边,“我有话跟你说。”
我把经过跟杨警官说了,顺便问他,这件事情,可不可以不要跟公司领导说,一方面我不想让公司的人知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另一方面,我也不想看着小周没有前途,即使他这样对我,我还是做不到狠心报复。
“何小姐,我会让他请假几天,跟着我们专门人员好好学习的,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给我。”杨警官说完,走过去抓着小周就离开了。
“小萍,没事了。”宋杰瑜把我抱住,算是安慰吧。
“谢谢。。。。。。。”我由衷地说着,我只能用空洞的两个字来表达我的谢意,“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今天刚出差回来,路过你公司门口,想请你吃一顿饭,就在周围走了一下,没想到一逛,时间过去了,我打电话给你,没有人接听,我以为你到了邓哲公司加班,本来想到对面搭公车回去,没想到在拐角处远远看到好像是你的包,我走过去一看,还真是你的,所以,我猜想你是不是出事了,然后循着路,喊你的名字,这的很不好意思,如果我早点给你电话,或许你不会受到惊吓。”宋杰瑜解释。
“呵呵,你还真是我的贵人啊。”安全之后,我又放松了,“上次你出差,遇到落魄的我,给了一百元,这次,你出差回来,还是救了落魄的我,你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吗?”
“呵呵。。。。。。。”宋杰瑜笑了,“天使这个名称可不适合我啊,胡乱假冒天使,是要受到上帝的惩罚的,你还没吃饭吧,走,我请你。”
“好,我今天吃一顿好的。”我点头。
“小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饭馆里,宋杰瑜小心地问我。
“说来话长啊,简单地说,我倒霉了,遇上了桃花劫,你说,我是不是被方舟麟给咒的?今年他总是跟我说,小心我中了桃花劫,还真被他说中了,呵呵。。。。。。。。”我不想说,转移话题。
“想哭就哭出来吧,不要强撑着。”宋杰瑜递给我一包纸巾。
“呵呵,谢谢。”我接过纸巾放在一边,我是想哭啊,可是,我哭不出来,讪笑,“或许我这个人比较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吧。”
“很少有人像你这么坚强了。”宋杰瑜叹了一口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你不怕你女朋友吃醋?”我调侃地一笑。
“她不是我女朋友。。。。。。。”宋杰瑜急急解释,看到我脸上的笑容,失笑,“你逗我呢。”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宋杰瑜问我。
“不知道。”
“有没有想过离开那间公司?”
“你这是间接地向我暗示,你要挖墙角吗?”我打趣地看着他,“对了,还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方舟子没告诉你?”宋杰瑜好像很惊讶我不知道他干什么一样。
“还真没有。”我想了想,如实回答。
“你猜猜看?”宋杰瑜狡黠一笑。
“跑市场?”我问,宋杰瑜摇头,“工程师?”仍然摇头,“还真猜不出来。”
“我是一个小小的翻译,猜不出来吧?”宋杰瑜说出来,还带着调侃的气息,“方舟子是不是跟你说过,我很有钱?其实,我很穷。”
“呵。。。。。。。还真猜不出来,”我失笑,很严肃地说,“翻译,我不相信。”
“为什么?”宋杰瑜很感兴趣。
“你不是说过吗?我是你的贵人,本来没有谈成的生意遇到我之后,突然谈成了,所以,我觉得你不仅仅是一个翻译那么简单。”我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我是说过,你很聪明,还真骗不了你。”宋杰瑜点头,“我三年前从国外回来,从事快速消费品的代理。。。。。。。”看我了然的样子,解释,“呵,你别以为快速消费品就是传销啊,我从事的是洗发水之类的日用品代理。”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我轻笑,跟他聊天真的很轻松,一点压力都没有,随便说,“可我觉得你还是在说谎。”
“你怎么看出来的?”宋杰瑜很惊讶,这就表示,他不是代理商了。
“那你具体是干什么的?”好家伙,居然糊弄我。
“给你我一张名片吧。”宋杰瑜温和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奇怪了,他怎么不用带公文包,“你学过心理学吧,你要是我的客户,我一定很难谈成生意。”
“集团项目经理,级别好高啊,还真看不出来。”我看了一下,上面很大部分是英文,看得不是很明白,我小声地嘀咕,“真看不出来,这么有钱的人,怎么会跟我一起出钱买生日礼物给方舟麟。”
“咳。。。。。。。。”宋杰瑜应该听到我的话了,被水呛了一下,“我也穷啊,虽然我知道哭穷是你何纷萍的专利,但我也忍不住想注册这个专利,怎么办?”
“别寒碜我了,你们有钱人哭穷是装装样子,我们穷人哭穷是真穷啊,处境不同,意思不同。”我很不好意思。
“说来你不相信,我每个月能留下来的零花钱真的很少,其他都用到房贷上了,我那房子,还要半年才全部还上。”宋杰瑜解释。
“呵呵。。。。。。。”我无话可说了。
“小萍,那个房子就差一个女主人了,你要不要担任啊?”宋杰瑜说,轮到我被水呛到了。
“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说。
“这不是玩笑,我是认真的,或许你会觉得我很仓促决定一份感情,但这是我最真实的感觉,我有必要重新申明一下,我绝对没有趁人之危的意思。”宋杰瑜认真地说。
“你应该知道,我们不适合。”我说,或许我今年真的遇到桃花劫了,怎么办?
“小萍,适合不适合不是你感觉就可以的,感情这东西很微妙,在对的时间里遇到对的人,心就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跟时间跟家世背景,跟高低,一点关系都没有,遇到你,我觉得是缘分,你完全可以有你的想法,我不会给你造成困扰,你只需要静静地接受,不要拒绝就可以了。”宋杰瑜很温和,我的心很乱,我还没有准备好接受另外一份感情。
“小萍,或许,你想太多了?我的家,很简单,爸爸妈妈在国外生活,他们很开明的,根本就没有你顾忌的事情存在,不会有观念隔阂,这个你不用担心。”宋杰瑜继续说。
“杰瑜,”我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了解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