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我怨了你半生,也恨了你半生,临了,竟得你仗义出言相帮G呵,不知怎么地,今日忽然想与你讲一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是哪一年来着?呵,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那日,春色明媚,风光极好,我随父兄在皇家林苑打猎,落单遇袭。
那群黑衣人将我围住,却不动手,我正自好奇,忽闻得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那群黑衣人闻声而动。哈哈,他们哪里知道,我虽居深闺,却自幼习武,对付他们还是绰绰有余。
当我制住了那群爪牙时,刘家少年郎才姗姗来迟,衣衫褴褛,面容狼狈。我羞他,既要英雄救美,怎地这时候才到?
那少年郎甚是尴尬,窘红了脸颊。我扭头看了一眼,他的坐骑上横放了一匹狼。
后来,我才知,他在来时遇上了这匹野狼,见它毛皮鲜亮,威武不凡,约摸着是群狼之王。他一时技痒,便举弓猎狼,这才耽误了功夫。
春风动春心,流目瞩山林,可笑,我当时就被眼前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诓了心,明知他设计接近,仍是自投罗网。
那少年郎是庶出,不受家中重视,日子过得甚是艰难。他家嫡子相中了我,愿聘我为妻,我却认定了他。父母兄长苦劝无果,只好随我。人夸好颜色,嫁与少年郎。从那以后,他在前阵厮杀搏斗,我在后方筹措铺排。
终于,他不负众望,大获全胜,我以为,好日子终于来了。可笑!我自诩聪慧,却不知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仍是事事拔尖,处处要强,王城内外暗笑他是裙下之臣。
当我省过神时,已太迟了,他的心早凉了。与此同时,他羽翼渐丰,势力已成,终于登基为帝。就在我试穿礼部送来的凤袍时,忽然听宫人回禀,他已下旨,册封三朝元老代泽恩的孙女代瑛蔓为后。
再后来,帝后琴瑟和鸣,夫妻恩爱,我的刘家少年郎大概早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个贵妃。
我眼红,我嫉妒,可又有什么法子?那代瑛蔓生的国色香,性子又极好,待人接物从不托大拿乔,宫里宫外有口皆碑。
我不是没算计过她,但她从不肯与我深究,反倒在陛下面前替我多番遮掩,还劝陛下莫忘旧恩。陛下虽未苛责,却待我越发冷淡了下去。
这样的女子,饶是我也是佩服的。那些年,我自知再难复宠,于是自暴自弃,一心只想着为樊家和言家牟利。拉帮结派,囤积财富成了我打发时日的全部依停
忽然有一,我听眼线回禀,是陛下相中了独孤圣女派的华芳圣女,与皇后在流仙宫里大吵了一架,皇后掌掴了陛下,还扬言誓死不从,绝不交出凤位。
那样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呵呵,她动了手!陛下以皇后犯上为由,亲笔写了废后诏书,却被朝臣们以死相逼,最后不了了之。
从那以后,陛下便不大去后宫了,对后宫诸人都是淡淡的。再后来,陛下忽然转性了,时常驾临我的洗尘宫,嘘寒问暖,甚是体贴,我又昏了头,兴兴头地扑了上去。
直到有一日,他软语求我助她------毁掉代氏皇后,我才猛然惊醒,他只是想要一个能替他铲除异己的心腹,而不是一个满心钦慕他的女人。
我心存侥幸-----呵呵-----却不知,这世间男儿的心真格是用石头做的------代氏皇后大概至死都不愿相信,她的夫君竟然亲自设局毁了她,哈哈哈,何其可怜N其可悲!哈哈哈,我自己又何尝不是?”
皇后直勾勾望住言贵妃,她面容冷峭,衣着高贵奢华,但透过隽长柔美的眼线和柔和含蓄的下颌弧度,依稀可见她少女岁月里的可爱动人风采,明珠生晕,美玉莹光。
刘毅丢开手,将皇后扶到椅子上坐下,替她抚平鬓间的乱发,转身望住言贵妃,静静道:“你已知此案的操控者?是谁?究竟有何目的?”
言贵妃抬首而笑,黯淡的眸子里渐渐亮了起来,神思却漂浮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半晌,那抹精光又暗了下去,唇角未散完的笑意僵在了蜡黄的颊上,那双哀怨深重的眸子重新望住刘毅,凉凉道:“臣妾无能,再也无力相帮,陛下保重。”
刘毅目露凶光,威胁道:“想想你的儿子。”
言贵妃凄然苦笑了一声,眼泪簌簌而下:“我的儿子?陛下糊涂了,当年嫡庶之争你死我活,何其惨烈?
臣妾好不容易怀了胎,却未听医嘱,仍是日日谋算,动了胎气------产后,臣妾不敢耽误夫君的大事,还未大好就开始操劳------呵呵,臣妾的母体早坏了,哪里还有福气产子?
都怪臣妾恶毒,自己不能孕育子嗣,也不许旁犬下婴孩,阖宫里只有太子一个皇子,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儿子哩!”
皇后沉吟片刻,悠然长叹了一口气:“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我蹉跎半生,还有什么看不开的?我儿柔仪究竟与你无甚冤仇,且与睿儿姐弟相称,求你看在睿儿的面上救救她。”
言贵妃闻言登时涨红了脸,两眼几乎要喷火,曛染着淡紫色风信子花色的长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你女儿拐带太子出宫,害太子中毒,险些丢了性命,哼,你还有脸求我看在太子的面上!”
顿了顿,她长吸了一口气,勉力压住心底的怒火,直视刘毅,冷笑道:“都是我造的孽,当日就不该冒死生下他------哈哈哈哈------”
言贵妃歇斯底里地长笑了几声,忽然一扬脖,吞了一粒丸药,乒在地。
皇后神色大惊,飞身跃到言贵妃的跟前,扼住了她的脉搏,轰然委顿在地,颤声道:“钩吻------”
刘毅目光冰冷,远远站着,高大威武的身体映着烛火,附下来的阴影把皇后单薄的身影都笼罩进去了。
言贵妃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脸上早已没了血色,嫣红的血液濡湿在凤袍上,灿若朝霞般的绸缎颜色渐次黯淡了下去,浓浓的血腥味儿弥散开来,冲的人头脑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