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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士青见唐书兰已存了死志,连忙喝退众人,他想了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往前膝行了几步停下,用力磕头,只磕的“砰砰”作响,一把鼻涕一把泪,苦苦哀求。
唐书兰望着张士青令人作呕的嘴脸,照着他的脸,用力啐了一口,决然道:“善恶到头终有报,高飞远走也难逃。老贼,我和我苦命的孩儿在黄泉,等着看你报应不爽!”
说罢,她凄厉大吼了一声,连连刺向肚腹,不多时,奄奄一息,跌倒在地。
张士青叫声尖利,活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粗噶着嗓音,大喊大叫:“快,快,快------快传大夫来,剖腹!给我剖腹!------孩子,把我老张家的孩子掏出来!”
一时间,屋里屋外乱作一团。
唐书兰只剩下一口气,歇了老半晌,狰狞了面目:“来不及了!-------我在来之前,就------就喝了红花------喝了整整一碗------哈哈------我一早就谋划好了,若是不能杀了------你,我就当着你的面,杀了你唯一的------杀了你唯一的希望!皓首匹夫------叫你也尝尝诛心之痛------”
渐渐地,唐书兰没了气息,一双怒目睁的圆圆的,始终不肯闭上。大夫姗姗来迟,诊了脉,束手无策。
稳婆被张士青逼着剖开了唐书兰的肚腹,扒拉出一团血肉模糊的骨血,早已没了气息。张士青上前辨了辨,是个已然成型的男婴!
就在州府衙门大乱之际,忽然溜进来十余个黑衣蒙面刺客,个个功夫了得,刀势凌厉,直取张士青的性命。
张士青急怒攻心,又受了惊吓,早已乱了阵脚,只知道到东躲西藏。
宇文成肃全程目睹了唐书兰的悲壮之举,心里熬煎的烈火烹油般,恨不得杀了张士青泄愤,因而并不怎么用心指挥众人防御。
那十余个黑衣人目标明确,只对准张士青一人,招招致命。张士青鬼哭狼嚎,重金许诺一众护卫。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护卫殊死抵抗,手段卑劣下作,毫无江湖道义可言,专拣人的要害攻击。
张士青的身上已挨了数刀,已吓得屁滚尿流,全然没了一丝平日的嚣张跋扈样。
宇文成肃念及他到底是大昌国的封疆大吏,纵然恶贯满盈,昌皇陛下一日不整治他,他就还是大昌国正儿八经的朝廷大员。
大昌国威震天下,文治武功盛极一时,倘若,堂堂正一品大员折在官署衙门,不仅有损军威,更折了大昌国的脸面。况且,张士青其人,虽然残暴肆虐,但守关之功不容小觑。
这些年,他坐镇清平州,制衡各方势力,大昌国在茶哈台的势力得了庇护,在茶哈台的尊崇仅次于宇文世家。
再者,清平州是大昌国的门户,乍然失了统帅,势必大乱。若盛国和兴国趁机作乱,兴兵起事,连带清平州在内的三五座城池都会一夕落入敌手。
战事在所难免,生灵涂炭只在朝夕。就算昌皇陛下当机立断,点兵点将迎对敌军,只怕士气已受了重创,处处要受制于人。
左思右想,宇文成肃虽千般不情愿,到底拼尽全力救护张士青。张士青躲在宇文成肃身后,虚弱的似一只小鸡崽子,溜着两只眼睛乱瞄,时不时地提醒宇文成肃提防四周的敌情。
一名蒙面人忽然射出了两枚水银针,直逼张士青,眼瞅着就要置他于死地。张士青不认得此种暗器,只觉着面前忽然划过了一道亮光,正要细细辨别。
说时迟那时快,宇文成肃腾空跃起,侧翻在地,手上的剑刃横挡在张士青面前。
众人只看见电石火光般的星子乍然闪过,紧接着,宇文成肃的刀刃断成两截,紧随其后,两声清脆的声音触着墙壁“叮叮”作响。
张士青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命悬一线,吓得爬滚在地,满嘴里“哇哇”乱叫,活像一只受了惊吓的癞蛤蟆。
宇文成肃嫌聒噪,厉声大骂了一句,张士青立马乖乖捂住了嘴,蜷缩在墙角,不敢乱动。
州府衙门的官兵已闯进来救援,毕竟人多势众,很快便占了上风。黑衣人的头领倒还冷静,知道己方已落了下风,再打下去,只会葬身于此,那人当机立断,迅速下了撤退的指令。
众人依命撤退,偏偏有一个杀红了眼,仍与守卫苦战。其他守卫迅速围拢上去,已形成了包抄之势。那黑衣人头领忽然折转回来,洒了一大把白色的毒粉,趁乱拖走了那名不听话的下属。
张士青惊怒交加,正在急令全城搜捕刺客。宇文成肃估摸着那些人已受了重伤,必定跑不快,很容易被抓住。
他连忙粗鲁打断,厉声道:“穷寇莫追!莫要再中了那些刺客的调虎离山之计。当务之急,应加派人手防卫,以防他们去而复返。”
张士青方才见宇文成肃全力救助自己,眼下对他唯命是从。听的宇文成肃这般说,他当即收回了钧令,只派了两队军士追捕刺客,他自己回屋养伤去了。
那些蒙面黑衣人,一逃出了州府衙门,当即分头逃命,各自溜进事先踩点好的掩护地,更换了女装,涂脂抹粉,妖妖娆娆地回到了正堂,推说方才多饮了酒,不知醉在何处,睡迷了眼。
那些招妓的富豪乡绅,哪里想得到眼前如花似玉的美人便是多番行刺州府衙门长官的刺客?他们自然不会起疑,照旧乐呵。
而州府衙门的守卫在城里搜索了老半天,又像往常那样,连个刺客的影子都未看见。回去复命时,张士青不过胡乱发了一通脾气,又砸了半屋子瓷器家具发泄,到底无可奈何。
茶哈台。
有王子诚亲自护送,水柔仪一路高枕无忧,不过在车驾了睡了几觉,便到达了目的地茶哈台。
水柔仪戴了帷帽,跳下马车,回头看见王子诚仍自坐在马车上不动,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王子诚冷冷交待了一句:“此地荒凉贫瘠,实在无趣的很,下官先行打道回府,公主殿下随意。”
只撂下了这么一句话,他便急令车夫启程,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离开了。水柔仪气的翻白眼,又不敢大声叫骂,生怕惹毛了王子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