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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文进是带着愤怒和无奈离开的行必堂。田文进走后,里屋走出来一个中年人,正是迎田文进进去的那位,他面色担忧的道:“堂主,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刺史,虽然谈成了,可是难保田文进以后不会有所反复,咱们不能为了做成买卖平白得罪一个知府。”
谢福林笑道:“无妨,田文进已是走投无路了,不趁此多要一些好处如何对得起这赐良机。做生意嘛,总是有风险的,火中取栗才能将利益最大化。”
着教训道:“无论何时,不管是家还是普通百姓,只要是上门委托的,都必须按我行必堂的规矩来,这样才能传承我行必堂在江湖中公正的地位,明白吗?”
中年茹头称是,谢福林吩咐道:“你马上去发布行必令,记住,务必造出声势来,让蜀国上下的江湖好手都参与进来。”
中年人有些惊奇,他疑惑道:“虽十万两不算少了,可是也实在当不得如此声势,世人还以为我行必堂不曾见过大场面,岂不贻笑大方?”
“无妨。”谢福林摆摆手,道:“就是要让下皆知,你下去传令吧。”
见堂主不愿多谈,中年人便顺从地退下,自去发布行必令。中年人走后,大厅里只剩下谢福林独自坐在大厅里,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只有熟悉他的人才会知道这是他沉思时才会有特有习惯,没有人此刻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几个时辰后。
东阳镖局,镖师王庆正在屋外领着几个弟子操练,只见他拿着一把九环大刀舞的虎虎生风,东阳镖局是魏国西南一家镖局,王庆则是镖局独一份的镖师,善使九环大刀,靠着大刀威震当地,死在他刀下的毛贼豪杰数不胜数,因此东阳镖局在西南地区名声赫赫。
舞完刀,门下的弟子赶紧递过来一张毛巾,王庆接过后再脸上胡乱的擦了下,另一名弟子递过来一杯凉茶,王庆“咕噜咕噜”一口饮尽,趁着这个间隙,弟子悄声道:“师傅,有行必令到。”
行必令到,就意味着有活可接,有意者可去行必堂一叙。
王庆看了一眼站着的几名弟子,自言自语道:“最近镖局也没什么事儿做,不如去瞧瞧,合适的话就接过来。”
戎州府西的一间破庙,一群乞丐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领头的汉子穿着一件破布衣衫,长的孔武有力,凌乱的头发配上满脸的络腮胡倒也显得十分粗狂,他朝下面的众乞丐嚷道:“待会儿,我去行必堂瞧瞧,凭咱们丐帮的实力,无论如何都要拿下来,都他娘的精神起来,听到了没?”
下面熙熙攘攘的喊道:“大哥,好久没见过肉味了,精神不起来呀……”
“大哥,不知道是什么活儿,要是太难的,咱还是算了,别送了性命……”
“大哥……”
领头汉子银牙紧咬,似乎怒其不争,却也无可奈何,不断地唉声叹气。
一间富丽堂皇的宅院里,一名老者正在花园里练拳,盏茶功夫,老者见管家早已在旁等会多时,于是问道:“有什么事吗?”
管家渡过去在老者身边耳语一阵后,老者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管家退下后,老者喃喃自语道:“行必令吗,看来有些热闹呀……”
几乎同一时间,“蜀山剑”方承茹也得到了消息,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挥挥手示意来人退下,然后继续在书桌上看书,好像心中并没有什么涟漪,至于心中所想的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很快,行必令已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蜀国,接到行必令的诸位英雄好汉纷纷摩拳擦掌,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行必堂。
而在距离戎州府十几里路外的方山上,少年云风正进行着简单的祭祀仪式。
云风今年十七岁,他的脸颊略廋,眼角轮廓深邃,嘴角唇线分明。云风跪倒在一个坟堆跟前喃喃自语,坟堆里埋藏着他的父母。每清晨,云风总是会在父母坟前点上一炷香,他在心里默默念叨道:“爹,娘,孩儿今日给你们请安了。”
祝告完毕,正准备去山中打猎之事,云风耳垂微动,只听“噗呲”一声,一只信鸽从上飞过,少年稍微活动了一下双脚,“噌噌”两下朝上一跃,竟一下子蹦到半空之中,他右手握住信鸽,双脚点地,几步之后又稳稳落地。
少年从信鸽的腿上抽出信筒,取出一张纸条细细查看。
“啊,有行必令耶~”
少年惊呼一声,随即双眼放光,轻抚信鸽后又将它放回空中,信鸽在上“啪啪”扇动了几下翅膀后又飞向远方。
“爹,娘,孩儿有事情做了,希望你们在有灵助孩儿拔得头筹,孩儿定会买上很多香烛纸钱还有烧鸡烧鹅回来祭拜你们。”
少年郑重的朝着坟堆拜了三拜,转身朝着山下走去,久违的空终于放晴,一缕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仿佛让人光明洞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