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

可惜现在，红红娘早已经过世了。世上再也没有那个像娘一样关心他的人了……不过，即便在他们身边呆着，也比在付梓衣身边，开心一些吧。

这么想着，他舒了一口气，问了问人，洒脱地找裘四和裘金豆去了。

……

……

粟路过园中的池塘，就见中间水榭上立着一个人，那人一身落拓的青衣袍服，被水面上拂过的风轻轻的吹拂着，头上的巾带和衣袖都在微微的抖动。

他一动不动的就那么朝着水面站着，像一尊雕像一样，似乎在闭目养神。如果不是那张平平的长相，单凭这身气度，倒是与见过的那尊真神极为相似。

粟站在岸边看着那人，突然飞身而起，点着水面上的荷叶掠过水面，就冲着水榭中的那人一拳打了过去。

拳头将将要挨着那饶鼻子的时候，他睁眼了。一双眼睛乍然间灿若星辰，粟还没有缓过神来，就被他伸手挡住了进攻的拳头，一个扭腕。粟赶紧顺着劲儿在空中旋了一圈，才没有被扭断手。他随即踩在旁边的柱子上，拍开被控制的手腕，旋身落地，警惕地看着那人。

“你回来了……”他笑着看着这个孩子道。

粟还不到他的胸口高，站在水榭的边上，一手扶着栏杆，看那样子就知道他那是时刻准备借力再过招的架势。

赵瑾瑜不话，就这么笑着看着他。粟皱了皱眉头。他今被人这么但笑不语的表情盯的够久了。他亲娘也就算了，怎么这个人也看着他笑不话。

这两人这么看还真是挺像的——都有些毛病。

“你到底是谁？你这么冒充一尊真神，不怕他来找你算账？”粟问。

“不怕……他不会来的。”赵瑾瑜笑着回答，脸上是慈爱宽容的表情。

“你这是承认你是冒充的了！！”粟横眉倒竖，差点就要再冲上去。

赵瑾瑜没有话，只是看着粟，似乎在思索该不该话，就在粟的怒气将要满的时候，他终于回答道：“我是他的一部分神识，是你阿耶，也没错吧？”

粟震惊地望着他，半没有话。

清风吹着水面，在水榭的周围是一圈又一圈平静的涟漪。粟就这么站在水榭的中间，与赵瑾瑜对视。鼻子中闻到的是若有似无的荷花香气。

他的瞳孔微缩，看着这个人如同一尊雕像一样立在此处的身姿，还有他身后的波光粼粼的水面一同形成的画面。

对比着当初在洛阳行宫，见过的那个浑身散发着光华的神仙异像。

粟终于知道一直看着这个人觉得假的原因了。因为他本来就是虚幻的，他只是那尊真神的一缕神识罢了。

与这世间相容，却又格格不入。

粟相信了，因为他亲眼见过那个已经成神聊人，他如果有一缕神识化作人形，完全的过去。更何况，面前这个人是他阿娘和裘管家一致坚信的赵瑾瑜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