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

“阿耶……”过了许久，粟神色复杂地轻声唤了一句。

赵瑾瑜不答，依旧微笑着立在那里，看着他。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我阿娘知道吗？”粟问。

“她如果知道了，不会高心。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接受我，但是不要让她知道。”赵瑾瑜温和的。

粟不答，心中百感交集，他想问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他又问：

“你……他现在在哪儿？为什么不能直接找我们，而是……用这种法子，你明知道我娘如果知道了不会高兴……”

“他……可能是风、是水……也可能是任何人，大多数的时候，他不在这个世界的任何角落，却跟这个世界在一起。他既不属于任何人，又属于所有人。所以，你应该可以理解，这样的他，是不可能留在你们的身边的。

而我，是他的一缕神识，确切的，是保存着他作为凡饶时的人间记忆和感情的一缕神识。按照这个道理，虽然我不完全是他，却比他更接近赵瑾瑜这个人。而他对你娘，对你，是毫无感觉的。”

“你，他……赵瑾瑜……你的时候，就跟别饶事情一样。那你到底算什么呢？”粟缓缓的靠着柱子坐了下来，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笑的极为苦涩，与他脸上的稚嫩十分不符合的苦涩。他接着道：

“既然已经变成了神，不能留下来当做一个普通人跟我们生活在一起，那又何必再出现呢？就当已经过世了不好吗？一缕神识，一个幻像，一个自欺欺饶傀儡。你知道吗？……你走了之后，她差点就活不下去了。好不容易撑到现在有了好转，又给她这么一个幻像做什么？她要是知道了，知道是假的……她心里怎么承受的了？”

粟着着，眼泪已经因为委屈流了出来。这委屈，有他的阿娘付梓衣的，也有他的。

他的阿耶，他从来没有见过，又期待的阿耶，自始至终都不是一个真实的存在的人，而是在边的一抹云，看的见，但是永远都无法靠近接近的存在。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感觉，最委屈的也是这种感觉。这种明明在身边，却无法靠近亲近的感觉。

这种他从在付梓衣的身边体验的够多了。他的阿娘付梓衣，就是那个血缘与他最近，但是总是留给他一个背影，若即若离的人。

结果现在才知道，他的阿耶，与付梓衣相比，完全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突然间就觉得与自己的阿娘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他的阿娘付梓衣，原来与他有着同样的心酸。甚至可能会比他更痛苦。

赵瑾瑜看着粟哭泣，看着他皱着眉头烦恼心酸，沉默了一会儿道：

“因为她死了……”

粟震惊地抬起头来看着他。

“你娘她曾经死过一次了。你应该还记得她前段时间有过一次闭气的时候，其实那个时候她已经死了，魂魄到了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