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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天井,凌羽心事重重,本来只是想凭借自己的历史知识,提醒甄逸早做准备,以防将来陷入险境。却没想到甄逸对他如此器重,不仅全盘接受了自己的想法,最后竟有把甄府的未来交到自己手上的意思。更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也顺水推舟,应了下来。
“我为什么会答应?我真的想这样做么?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是天意么?”凌羽无法理解自己刚刚的表现,以前的他为了生存,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提升实力上,从来没问过自己想要什么,也没想过自己的兴趣,更别提志向。可今日,自己却莫名其妙的接受了甄逸的请求,把自己和甄家的将来绑在了一起。想不通原因,他不得不归结于天意,虽然他从来不相信命运。
这时,小蛮正在回廊等候,见他愁眉苦脸的迎面走来,赶紧上前拉过他的小手,担心的问道:“弟弟何故愁苦?莫非老爷言语不善?”
凌羽见到小蛮,放下心事,微笑回道:“姐姐莫要担心,老爷待小弟甚好,只是小弟心中有结,无法明悟,故此烦闷。”
小蛮听他有心事,哪肯罢休,更是关切的问道:“弟弟有何烦心之事,何不说与姐姐听,自己想不明白,说不定姐姐可以帮你呢。实在不行,姐姐替你分优也好啊。”
凌羽心中发苦,暗想此事怎么跟你说,难道告诉你我是来自千年后的怪物?不过见小蛮脸上满是焦急,实在不忍让她难过,只好半真半假的道:“姐姐有所不知,小弟自爹娘不幸丧命灾害之后,心里便似掏空了一般,形同走肉,终日只是忘情寄托于诗书典籍,以图减轻失去亲人之痛。后跟随家叔游走江湖,也不过是为了生存,只知道要活下去,就必须不断用知识丰富自己,从未想过有何远大志向,不知自己为何而生。直至今日遇到姐姐,才觉得多了许多温暖。方才与叔父谈话,叔父见小弟有些才学,颇为器重。当论及将来打算,小弟竟萌生了要做一番功业之心。是以矛盾非常,不知该如何取舍。”
小蛮认真听完凌羽的话,百感交集,知道自己帮不了他,只是尽力安慰道:“弟弟不必如此忧愁,若论本心,姐姐当然只希望弟弟一生康健,平安幸福便心满意足了。不过姐姐也非短视愚妇,亦知晓好男儿立身于世,该当志存高远。或习文墨,或专武艺,以求文能辅佐天子,造福百姓,武能征战疆场,平定祸乱。
姐姐虽不知弟弟因何发愁,却明白弟弟绝非平庸之辈,想必老爷亦是看出弟弟有大才,故而器重。既然弟弟已有建功之意,何不放手而为,顺着心意去做?只要是弟弟想做的事,姐姐永远都支持,亦可为弟弟做任何事,哪怕付出性命。”
小蛮平淡的话语,再一次打动了凌羽,这一刻,凌羽只觉得空荡荡的心被填满了。自己穿梭千年,遇到这样一个不是亲人甚是亲人的少女,没有半分保留的相信自己,鼓励自己,疼爱自己。这是上天眷顾么?
还犹豫什么呢?前世失去了至亲,今生却得到一个姐姐。来到这个凭实力争夺天下的乱世,自己拥有丰富的军事知识、历史知识,又有比常人强健的体魄,只要坚持锻炼,还能恢复高超的武技。在天下未分的时期,自己的能力可以说是得天独厚,加上年纪幼小,有大把的时间去创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一丝微笑出现在凌羽脸上,心思豁然开朗。“既然来了,那就做点事情吧。”
小蛮不知道凌羽在想什么,但见他神情轻松,面有喜意,大概是想通了些事情,也不打扰,静静的等着。
凌羽收回心思,心情已是大大不同,想到自己即将在这里一展拳脚,豪迈之情油然而生。他拉过小蛮的手,认真的握着,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姐姐,今生你便是我唯一的亲人,不管将来如何,弟弟都把你放在第一位,保护你,照顾你。为了你和甄家,我愿竭尽所能,绝不让你们失望!”
小蛮有些呆了,眼前的小弟竟突然换了个人似的,浑身散发着豪气和自信,令人心折;坚定而悠远的眼神,让人不自觉的对他产生强烈的信任,好像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一个深深的承诺。小蛮忘记了说话,只木木的点头。
凌羽洒然一笑,回复天真状:“姐姐你好坏,不带小弟去用膳,弟弟饿了 ̄ ̄”
“啊?!额!你个械蛋,戏耍姐姐,走,姐姐这便带你去后堂。”小蛮刮刮凌羽的鼻子,开心的拉着他朝后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