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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结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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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闻言均是一愣,旋即开怀而笑。赵云大方的赞道:“小蛮姑娘所言甚是,倒是我等男儿矫情了。”

凌羽附和:“正是。不知哥哥此次前来,可有何打算?”

赵云见他说及正事,洒然一笑:“说来惭愧,本来自娘亲过世,我一直想投河北公孙瓒而去。不过昨日与甄老爷长谈半日,听他提及贤弟的高论,遂觉贤弟实乃大智慧之人。尤其听闻你的计划后,顿觉豁然开朗。是以在此等候,看能否略尽绵力。”

凌羽闻言,大声称善:“哥哥果真是性情中人,小弟正是希望能有像哥哥这样德能兼备之士相助,这才极力恳求叔父诚邀哥哥一聚。不曾想竞得哥哥这般抬爱,直教小弟受宠若惊!”

言毕,二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小蛮又是娇笑:“依我看你二人还真是臭气相投。刚刚不停自谦,现在又相互吹捧。如此投契,何不结拜为兄弟,也省的言语生分。”

此言一出,两人如触电般,不约而同的道:“有何不可?”继而又是一阵发自内心的爽朗长笑。

赵子龙豪气干云的道:“今日得见贤弟,虽是年幼,却谈吐不俗,气宇轩昂。更难得是重情重义,秉性直爽,深对赵某脾胃。借姑娘之言,今日便托大以兄长自居,与风寒结为异姓兄弟。我赵云虽无大才,却也习得一身武艺。异日若有人胆敢对贤弟不利,须得先从为兄尸骨踏过。”

凌羽被他豪迈之气所染,又见他如此洒脱,当下热血沸腾:“好!得哥哥此言,小弟大幸!我凌羽今日亦在此立誓,不论将来如何,赵子龙便是我出生入死的大哥,祸福与共,永不相弃。”言罢二人击掌为约。

小蛮没想到自己玩笑之语竟促成一对同气兄弟,开心之余仍是邹眉道:“哎!莫非天下男子皆是如此,开口不离生死。兄弟结义本是美事,偏要叫你们弄得这般煞风景。”

两兄弟听到小蛮的埋怨,更是大笑不止。凌羽忙劝慰道:“是,是,是,姐姐说的极是。我们不谈生死,谈谈天气如何?不知何时方能下忱雨?”

这下轮到赵云和小蛮不解了,异口同声问道:“下雨作甚?”

见二人如此默契,凌羽表情古怪的看了他们一眼,方才说道:“只因小弟出巡多日,此刻身上污秽不堪,奇痒无比。如若天公作美,来场暴雨,小弟可以冲洗风尘,岂不快哉?”

“噗嗤!”小蛮招牌一笑:“好你个鞋头,要姐姐替你备水沐浴,直说便是,偏要如此胡言乱语,作弄姐姐。”赵子龙在一旁亦是莞尔。

凌羽打蛇随棍上,阴阳怪气的道:“哎!小弟虽有此心,却也不便叨扰姐姐啊。今日回府,不见姐姐踪迹,却只听得姐姐口中子龙大哥长,子龙大哥短,怕是真被那青面獠牙、四手八脚的子龙哥哥夺了魂魄也说不定。”

“啐!小子讨打!”听到弟弟当着赵云的面这般取笑自己,又想到几日前的打趣之语,小蛮顿时满面羞红。佯装愤怒,抬手便朝凌羽拍去。

赵云却在一旁如坠云雾,弄不清自己何时变成凌羽口中的怪物,还会夺人魂魄,只是看到姐弟二人调笑追打,心中也生出些许柔情。为能遇到这般重情重义,纯朴真挚的姐弟,莫名感动。

“好姐姐,别,弟弟知错了。打坏了小弟不要紧,损了姐姐温柔贤淑的形象可不好。哥哥,你说是不。”凌羽一脸坏笑,插科打诨的朝赵云怪叫道。

小蛮见他搬了赵云出来,居然真的停手了。一跺脚,娇嗔道:“臭小子,懒得理你,叫你一身污垢又脏又臭。”说完满脸红霞,转身走了,留下兄弟俩愣在原地。

待小蛮走远,凌羽这才正色问子龙:“不知哥哥何日到府?我叔父招呼哥哥可还周到?”

赵云详述道:“四日前,甄家大公子亲到家中探访,怀揣甄老爷书信,邀为兄至此一聚。为兄少时,多受甄老爷恩惠,铭感于心,数次登门拜访,都是缘悭一面。几年前家母辞世,我了无牵挂,本想守完孝便寻来此地面谢恩公。不想反受甄老爷盛情相请,不敢怠慢。遂草草收拾行装,昼夜奔马,于前日傍晚时分到府。甄老爷对为兄款待有佳,实受之有愧。”

听闻他两个日夜便赶来,凌羽心中折服:“哥哥真乃人杰,知恩图报,昼夜强行千里,光是这份诚意已教人敬佩。而星夜策马,此举更非常人所能为。”

赵云自谦道:“贤弟过誉了,大丈夫立身于世,该当恩怨分明。何况为兄自幼习得马背功夫,为求精熟,常于夜间驰骋以作练习。加之近日正逢朗月高悬,途间却也顺利。倒是这两日得小蛮姑娘悉心照顾,听她不断谈及贤弟,才知你身世坎坷,实为不易。昨日又与甄老爷言谈甚久,他更对你赞不绝口。待闻及贤弟对天下形势的剖析时,方知你小小年纪,竟是如此高才,直教为兄惊佩不已。”

凌羽笑道:“好了,咱兄弟就别互相吹捧了,一会又要叫姐姐笑话。”

正说话间,小蛮手捧衣物出现在回廊,后面跟着一名家丁,端着满满一盆温水。

凌羽问子龙:“哥哥宿于何处?”

赵云指向离凌羽厢房最近的一间房舍道:“对于你的计划,为兄深感大有可为,想与你详谈。老爷见我有此意,便安排在你邻舍住下。”

这样倒正和凌羽心意:“如此最好,哥哥且先自便,小弟沐浴更衣,待用过晚膳,你我再促膝长谈。”

言毕赵云称善,凌羽转身回自己房间。小蛮放好衣物、澡盆,出得门来。见赵云亦如那日凌羽一般,仰头望天,挺拔而立。远远望去,竟也有一股超凡脱俗的强大魅力。

只不过不同的是,凌羽给她的感觉是亲切和宁静。而赵云,却让她感受到了异性成熟的气息,隐隐间仿佛有种魔力,使自己不由自主的看向他,一刻也舍不得离开。摸着自己急促的心跳,小蛮有些忧伤的想:“如此英雄人物,岂是我这样的一个婢女能奢求的……”

赵云并没有发现小蛮热情的目光,更不会知道,因为凌羽邀他前来,历史,已从这一刻开始,悄然走向另一番波澜壮阔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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