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晚上战友们筋疲力尽地回到营房时，看到临飞竟还在床上呼呼大睡，一个个就围在床边，然后突然一起发难，把被子掀开，大家一起动手扒临飞的裤子，一边说：“好福气呀，今晚我们集体梦游！”临飞是拼了死力保住了一块遮羞的布。

事后才知道，今天早上他们有六个人不是坐车回来的，是原地跟在车屁股后头又跑回来了。马德林在出发时说今天如果没有按时到达地点者全部要从原地再跑回基地！啊，够狠的，结果有一个竟累吐了血，被送到医诊处治疗去了。这时勤杂兵为所有的队员送来了红花油和一些跌打损伤的中药，并要他们按时服用。

第二天早晨队员们又一次进行了拉练，不过这回没有再背砖头，而是全副武装，钢盔都戴得整整齐齐。

老天从昨晚上就开始下雪，到现在天亮了也没有停住的意思。

队员们就在雪中开始新的一天。这回临飞轻松地就按时跑到了指定地点，大家也都按时赶到了。马德林把大家赶上车很快又回到基地，又是挖坑，这回大家都提前一分钟完成了任务，只是到打靶时，临飞还是没有准头，成绩显示又是最差，结果投弹临飞没有去，被安排在原地继续打枪。这下可玩得欢实，他一气就打了800多发子弹，枪管都打红了，手指都扣出了水泡，右肩也被枪的后座力震得麻木了才找到一点心得。他倒是把这当了三年兵都没打过的子弹给一下子补了回来，算是过足了瘾。

队员们一连十天都是进行这些项目，直到大家越练越精了，这才进行到武力对抗上了。大家光扎马步没有半小时是不准起来的，哪怕是蹲地上去了也不准站起来或躺下，到后来每人屁股底下放上带钢钉的水泥柱子，一坐就是一小时。刚开始练习擒拿格斗是单对单，到后来是一对双，一对三的练，通常都打得鼻青脸肿满地找牙。在练习飞刀及擒拿拳上临飞在两天后就没有再参加了。因为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队员们都成了他的陪练对象，没有一个不被他打得歪头颈扭，所以再没人敢跟临飞比试，包括教官马德林在内，他也是在十招内被临飞放趴下。于是临飞在这段时间都是加强蒙眼拆装各种枪械的训练，晚上还随队学习如何侦察，如何捕获敌人的技巧；每天队员们还要学习散打、柔道、击打沙包至少在300次以下；单双杠、俯卧撑、倒立行走都必须完成100次，不规范的队员还要加大数量。以前只是早上跑30公里，现在改为每天的早晚各跑10公里，武装拉练就是在一眼望不头的旧机场上围着转。同时队员们还要学习各类车型的特种驾驶技术和包括国内外各种枪械的使用，以及更多的象飞车捕俘、多能射击、摄像和照相侦察、手语和密语通讯、班组突击侦察战术、使用雷达装置、军民两用地图的判读、爆破、排雷、自制定时炸弹等多项科目的学习。犹其让队员们开心的事是：训练场上竟还开来了六辆80式主战坦克，队员们每天都是轮流去开。攀爬科目都是选得悬崖峭壁让队员们实打实地攀爬，虽有护绳，但有时上面掉下的石头也会把队员们打得一个个发懵，要不戴了钢盔早就头破血流了。这个训练项目都是对战士的臂力、腰力、体力、毅力和对身体的协调能力的严竣考验，而这都还只是特种兵训练的基础科目。当然，马德林让队员们每天练得最多的还是实弹射击，在这几个月的射击训练中，为了让队员们增加据枪的稳定性，队员们都必需在枪头上吊上至少7斤以上的砖，并采用半跪姿式，一练就是2个小时，为了不让腰部摆动能一直保持固定的持枪姿态，队员们都在腰上缠上夹板。这些完了，还要练习左右单手持枪，一直把手臂练到“废”了为止，废到吃饭时不能用筷子才算是画上句号。

很快两个月过去了，其间淘汰了因各种原因而离开基地的有近三十名队员。每次看到离队的人空下的床位，队员们都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但同时又在鼓励自己一定要顽强地拼下去，坚持到最后的胜利。

随着训练的强度和难度不断加大，队员们谁的心里都没底，都恨死了那个制定这个作训计划的人，当然他们知道这个人不是马德林。现在的训练项目大体上还是刚开始训练的那些项目，可是在时间上都进行了缩短，量加得更大，让队员们每天都累得灵魂出窍。你还别说，制作这个作训计划的人真是太可以了，每次能把他们都折腾的快死了过去，但就是在临界点上晃悠着不让你过去，当然那些最终在意志上没扛住的队员所面临的就是出局。那扛住的人又得接着玩命地去完成下一个训练科目，所以这段时间，让每个集训的队员们都真正偿到了什么叫苦！但队员们却在苦完之后，又有种无名的幸福感，那是一种战胜自身极限能力的一种幸福，那是一种在刻服种种恐惧心理而油然滋生的幸福，这种幸福可不是拿什么就换得来的，那种感觉总体上就是“三军过后尽开颜”。

更大的幸福就是他们现在一个个能倒下就睡着，连个梦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