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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训练是跳伞。连续一个星期除了其它科目的正常训练外,就都是在重复做着一个动作,那就是从5米高处拉着绳子向下跳,落地要屈腿,再顺势向前奔跑,最后扑倒在地,由着绳子拉着你向前磨一段,才完成这项训练。
很快就进入实战演练了,马德林把队员们分成三批进行训练。第一批就是临飞他们那组。
临飞和他的队员们都是平生第一次见着真正的飞机,虽都没吭声,但心里都有一种兴奋和恐惧的心理参杂在一起。
他们排队上了军用运输机后,马德林就告诉队员们在跳伞下去后,从心里数十下才能拉开伞,这样做是为了躲开飞机飞过后所产生的急气流,以免被气流拉坏了伞,那样就死定了。然后又告诫说万一在空中发生伞绳打了卷,这时要保持镇静,让它自动展开或用身体旋转方式把绳索散开就没事了,只要不慌就行了。在队员们都听明白了后,他才回到坐位上去坐着。其实跳伞的训练和课程,队员们都已经上过了,在高空中如何防护伤冻及跳伞着陆等方法都已铭记于胸。现在是实练,感觉到底如何,谁也说不清楚。一跳才知!
在飞机升空后,临飞感觉自己这次真得是飞了。他明显感觉自己有离开地面时所产生的拉力,屁股坐得实实的,象是被吸在坐位上一样,但很快这种感觉就没了。他环顾了这架飞机的机舱内一下,从这架飞机到处漏风的样子来看,这是一架快散了架的苏制老飞机。
当飞机上升到5000米高空的时候,红色的指示灯亮了,队员们被告知,下面就是降落地点,要全体做好跳伞准备。队员们的伞包都是手动装置的。
马德林立刻站了起来,打开舱门,寒风就象一把尖刀直插了进来,队员们倒吸了一口凉气,依次排队站好,马德林一个一个仔细检查他们的伞具。
最后,马德林对他们说:“同志们!下去后在东南A点上集合,都记清楚了?!”
队员们异口同声地道:“记清楚了!”
马德林看了一下手表,然后说:“注意,数到十才打开伞,记住了!”
“记住了!”
马德林遂大喊一声:“跳!”
排在第一位的李兴就跳下去。
马德林看着第二个要跳得是徐惠林,就对他说:“这回着陆时你要记得屈腿双脚并拢C,跳!”就这样队员们一个一个地象是英勇就义的理想主义者一般,毫无畏惧地从飞机里跳了出来。
临飞感觉自己就象只无助的鸟失去了翅膀,朝着地面极速地坠落。在地面上没有感觉到有什么风,没想到在这半空中风力竟然这么大,耳边忽忽刮过的风就象刀子一样在割着身上的衣服,刺喇喇地响,要不是头上都戴了防风头盔,估计脸上这会可能不会是自己的了。临飞终于想起要拉后面的绳子,一探手就够着拉绳,使劲地一拉,一团白色的东西从临飞身后冒了出来,很快伞在灌满了风后迅速张了开来,阻力把临飞向上猛地一拉,临飞马上收缩身体依着拉力的方向屈起了两腿,等平稳后他才放松肌肉。这时他觉得自己下坠的速度慢到了每秒5至10米,就好象永远不会着陆了一样,但又必须很好地控制着伞的方向,不然风不知会把你带到哪去。这时临飞四周张望,一个人影子也没有。
“啊?”怎么回事?人呢!临飞有点惊慌失措地摆动着身体,终于用余光看到他的头顶上都是白花花的影子。
他们离自己怎么那么远呀!至少都有2000米的距离,一个个如同飘在空中的雪花。
临飞第一个在指定地点着陆了。当临飞把伞收好后,走到集合点等他们时,所有队员也都相续着了陆。
但徐惠林还是出了事,小腿给给摔断了,立马就被抬走,从此训练场上再也看不到他的出现。同时被送去医治得还有一人,他是因为打开伞包时被伞的巨大回力给拉伤了腰部肌肉,现在疼得躺在地上起不来。
在点名时,马德林走临飞面前,冷不丁地就扇了他一耳光,临飞想躲没敢躲,只见马德林破口骂道:“你小子是不是给吓蒙了!为什么没按照教你的方法拉开伞?”
临飞觉得很委曲,说:“我不是按要求拉了伞吗?”
不回答还好,一回答马德林更是气坏了:“你是死脑子啊!你给我出列!”
临飞立即向前迈出一步,立正站好。
马德林指着临飞鼻子问:“我看你是慢镜头看多了吧?你是怎么数的十下?”
临飞的脸“刷”地一下子红了……完了!他是给忘了!他压根就没数。
马德林怒吼一声:“回去后你自己背袋子在机场跑五圈!120分钟,时间自己数!”
“是!”临飞硬着头皮答应着,这回袋子可是50公斤啊。沿机场跑五圈,就意味着20多公里。
在这三个月的最后一个月里,队员们除了正常上课及完成其它一些训练项目外,还连续空降了六次,有两次是在直升机上学用绳在20—15米的高处下降的,结果有一人摔在下面的海绵垫上,被罚跑五圈。
临飞再没有发生类似的事故,他是记着那五圈下来差点没把200年前的饭都给吐出来的教训。
空降训练完了后,就开始了整个训练中最重要的科目——武装泅渡。
马队长把队员们拉到了烈日炎炎的南方某海军潜艇基地。在那里,队员们除了在训练完其他科目后,每天都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武装泅渡的训练,而1000米的潜泳是必修课。这几天的强化训练对所有参训队员来说那都是永生难忘的。
可以称得上是经典的魔鬼式训练。
每天要他们沉在水里练习闭气。开始只是3分钟,当队员们刚适应了,就开始加钟,最后能一次性达到15分钟才算合格。
然后是管你会不会游泳,就把你扔到十五海里外,两人合用一个很小的救生圈,进行万米武装泅渡,这又是一次要战士战胜恐惧刻服万重困难的艰险考验!他们也搞不清楚这一带海域有没有鲨鱼。不过马教官的摩托艇在开走前还是“很不小心地”说要当心鲨鱼。弄得队员们这下就即使是要吓死了也只能是干瞪着眼看着快艇离他们而去,只剩下一大堆难听的骂声让他们自己去听了。
这些泅渡训练中还参杂着水中射击的训练,并熟练掌握水枪的使用和摩托艇、巡逻快艇(俗称大飞)的驾驶,以及如何使用气垫筏子等一些水上交通工具及其他枪械。
也许是因为离三个月的集训期越来越短的缘故,马德林要队员们坚持训练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每天不满十五个小时绝不下训。中途有好几个队友实在受不了这高强度高难度超负荷的训练及高温的气候,不是中署就是严重虚脱而晕倒了,可是醒了后还是接着参加训练。可见这最后的训练强度远比在基地还要严酷十倍以上!终于又有两个挺不住了,主要原因是怎么也学不会游泳,在不愿意影响全队的成绩下自动退出了,因为只要他们谁出了错就要全队的人一起陪罚。
马德林从此被队员们称为狼魔教官!
在水下练习闭气时,如果早起来的就要受到比这强十倍的惩罚!但在这一点临飞完全没有问题,他每次一到水中就在丹田内存着气,象一个和尚打坐时那样让自己进入禅定,然后控制着微薄的氧气,让心跳的次数降到每分钟只跳20下,结果他在水里呆了30分钟,最后还是队友把他强行拉出水面,见他竟然没事都惊呆了!从来以严狠出名的狼魔教官马德林也对他另眼相看!在得知临飞这一特殊功能后,这项训练临飞又免了,但他却在拼命学习游泳,他从小就不会水(他入伍时就小,想学也没地学去,他所在的团又是在山里,根本不可能有学习游泳的条件,何况他当时也没这门心思)。
不久狼魔又改花样了!
武装泅渡100海里。
发给队员的装备是每人一件黑色的救生衣,本来是红黄相间的,但马德林却没有发给他们,那这就意味着队员漂在海面上,找寻的人如不刻意地去寻找,将没人能发现得了,一切都得靠自己。到了现在这份上,队员们要是没有极好的心理素质,估计这项训练还没开始就得有人打退堂鼓了。
所谓武装泅渡,就是指突击队的战员们得装备着真枪实弹带有隐蔽性质地跨越江河赶赴交战集结地点突然实施战争打击任务,以出奇而制胜,贵在“奇、准、狠”,令敌防不胜防!
下午时分,马德林就这样把全体的参训队员分三个小队运到茫茫大海中再赶下船,连个指南针也不给,却要求他们分别在三小时内赶到地图上所标明的几个无名岛礁上,延误时间就要受到惩罚,至于如何惩罚也没有说。
这次队员们是把团队精神发挥得无微不至。靠着团结一心的意志,队员们终于在天黑时分爬上地图所示的岛礁,但已延误了三十分钟之久,队员们开始惴惴不安地等待马德林这个狗东西将会给他们什么样的惩罚。
这是一个孤岛,面积不足6千平米,没树没草连口水也没有。
陈福至举起自己的手,竟然又哇哇乱叫起来。每次他都这样,大家也见怪不怪,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原来他的手因长时间在水中浸泡都皱成了老树皮,白得就象是死人的手没一点血色,关节僵硬,弯都弯不过来,而大家都是如此。队员们开始静心静气地等待天明,期望马德林能开船来接他们,但天亮后,队员们从白天一直等到晚上连个人毛也没看见。
开始大家还以为是不是搞错了地方,但经过一再计算,确认无误后,有人开始醒悟这十倍的惩罚其真正的含意了。
陶哲拆开冲锋枪的防水封套,向天上猛烈地射击起来,希望能引起注意,但在这再次渐渐黑下来的茫茫大海上,根本就是蚊蝇之声,无济于事。
队员们在岛上连续呆了两天。晚上还好一点,有海风吹着,不过到了深夜又冷得不行。白天,熊熊烈日当头照,好象就离你头并不远,日头毒得简直能把人给烤熟了。队员们实在受不了时,就跳到海里泡一会,再上来,等衣服快干了,又扑通一声跳到海里,结果是身上可以揭下一把一把的白盐粉末。陈鑫南渴得想喝自己的尿也没有,便大骂这教科书上写得都是他妈的骗人的鬼话!在这种情况下谁他娘的还会有尿来自救,早就被蒸干了!说得大家都抱以痛苦地惨笑。实在想润润喉咙的,便叨点海水到嘴里,可又咸又涩又苦的海水是不能随便乱喝进肚里的,只能含一含再吐出来。
到了第三天,饿坏了的队员们开始用枪来射杀在海里的鱼,可枪打出去后,水面上竟连个水花也没有激起来,还反而把鱼给吓跑了,他们这才发现弹匣里装的都是空包弹!
临飞对大家说可能是“狼魔”在训练我们野外生存的这一课吧。大家听后,都觉得应该是吧,但有人脑子还较清醒,他纠正临飞的说法:这不是野外,而是海外。
又有人说:是海上,笨蛋!(又一个脑子还没被烤熟的)
队友们也确实是饿得头晕目眩了,必竟体力消耗的太大,以至于连水都不敢下了,怕游不上来,只能在太阳下干烤,实在热得不行了就用钢盔舀水往身上浇。现在要是有谁不小心掉进水里,得大家齐心协力想尽一切办法才能把他给救上来。队员们开始吃起附着在礁石上的一切能吃的“海鲜”了,就着身上的盐巴生吃。刚开始时,有些人不适应很快就腹泻,可肚子饿还是得吃,连吃了几次大家竟然就都没事了。很快礁石壁上,岩逢中的淡菜、石蟹、校螺、校虾等动物就被洗劫一空!最后连海蟑螂、海癸也不放过,都成了队员们眼中的美食。既使是这样也还是无法填饱队员们的肚子,依然饿得两眼发黑直冒金星,四肢无力。
就在第五个晚上,很多战友都有点虚脱。人人都躺在礁石上一动不动地数星星,他们就象是一只只附着在礁石上的黑蚰。他们有时还会看见一架在夜空中闪着红蓝灯光的客机从星云中穿过,有队员在喃喃地说:“看呀,一条鱼飞过去了,可我吃不到它。”
这时,海上起风了,并渐渐地强劲了起来。海浪不停地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啦啦地响声。队员们渐渐生出莫名地恐惧感来。有队员警醒地叫了起来:“不好!别不是台风来了吧?”大家一下子都坐直了身子。队员们此时都在想:完了!这要是台风来了,随便一个浪打来就能把礁石上的人给打没了,就如同洗地板般地容易。
有队员沮丧地说了一声:“完喽,这回我们倒是让海水当垃圾给清洗掉了,到明天这石头上可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在这个地方我们等于没来过!”说完就绝望地作哭泣状。
有人跟着就骂了一声:“别他娘的说丧气话!要坚守信念!也许这就是考验我们的最后时刻。”
“对呀!如果在这最后关头没扛住,那前面的苦可就白吃了!”
“对,一定要坚持、坚持再坚持!”
“我就不信马德林不会来救我们?”
风越刮越大,海浪也越来越高了,队员们能不被海水打到的地方越来越小了。大家互相抓紧,抱成一个大团或躺在石头面上或躲进礁石窝内。到了下半夜时分,疲惫不堪的队员们渐渐管不住自己都想闭上眼睛,可是却一次次被仍有清醒的队友唤醒:“看呀,送水来了!”、“送吃得来了!”队员们欣喜地打起精神,却什么也没有。过一会儿又被一声“不好,大浪打过来了!”大家又惊得都注意着。
不知又过了多久,也许是黎明时分最黑暗的那一刻,礁岛附近突然一团强光直射了过来。有队员高叫:“弟兄们,魔教救我们来了!”一个浪又把他给打哑了。队员们都没动静,他们现在都只是把这个当成笑话来听了。
这时亮光后面传来喇叭声:“所有队员听着,我是马德林。现在接你们来了!赶快上船,赶快上船!”
队员们仍以为那是幻觉而无动于衷,等好不容易看清灯光后面的东西时才相信不是幻觉,原来是两艘海军武装巡逻艇无声无息地在黑蒙蒙的风浪中晃晃悠悠地飘了过来。当队员们见站在船头的那人真是马教官时,很多队友就在这时晕倒了,有的队员当即就雀跃起来,嘶哑着嗓子欢呼起来,但说不清是喜悦还是甘苦。
队员们是直接就近地送进了海军某医院养息,而临飞和陈福至、刘纯兵、李兴、何进几个人是边啃猪脚边打着点滴、边有滋有味有声有色地“表扬”他们的马队长……
但即使是这样,队员们在医院也只休息了一天,第二天的晚上他们就被安排上飞机返回基地了,队员中走不动的就直接给抬进机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