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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果父亲的分解方案步骤周密科学严谨,看得出绝对是有备而来的,果然,观音血晶体被分析仪内混乱空间的磁场变化分解得一塌糊涂,但是其乱中又有规律,粒子组合的内力越来越微弱之后,只见那原本吸附在偏大粒子外壁而带有从属性质的浅色粒子开始上升,直至悬浮在了几乎贴住拱顶的内壁处,反观余下的深色粒子则纷纷下沉聚集堆积,化作了摊在底座上的点点胶质,分解的过程复杂而漫长,最终它们稳定住形成了一个平衡,此时磁场已经无法再将其继续破坏下去了,难道这被分离出的两种性状完全相悖的粒子就是传说中的物质本源?
面对着眼前这惊人的实验结果,张一果的父亲依旧不敢相信美轮美奂的实景就这样被自己见证,他赶忙将所做所见所得的一切记录下来,观音血绝对是离物质最小结构本身最接近的生化奇药之一,这也许是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发现。世间只有观音血具备这样的特性吗?只有这两种本源粒子吗?会不会有其他类似可分解的奇物出现?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张父的脑海里,引起了他深深地思考和求知探索之心。
他将分解后的两种粒子分装保存和外星陨晶粉末一并收藏在了暗格之中,这里面的任何一件物品出世的话,那都可能会引起所有人的无比疯狂,而那枚储存着观音血的晶体则被他外加了一层处理,真正模仿出了红宝石的效果,不仔细深究绝对无法看出任何端倪。
一切过后,张一果的父亲恢复了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他以为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只要他不透露半点风声,那是不可能被发现的,但是他却低估了军营内部高手的办事能力和阅历,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实际上都在被长时间无休止的严密监视着,没有不透风的墙,短暂的风平浪静却酝酿着暴风骤雨。
有一次,他的战友来找他借一本旧书,两人相谈甚欢,谁知一出门就让暗线盯住了。张一果的父亲出色完成了那次东北区域的侦查任务后,关于他的汇报就引起了上级的怀疑,总觉得其中一定是隐瞒了些什么,在报告和上缴物品方面都有着一些细微的逻辑性缺失,尤其是路过兴安岭地段的那几天,那儿的气候环境是出了名的恶劣,但是从张父的表达中看却是一片坦途,异常的顺利,没有发生哪怕一丁点的意外,这种过分的平安给人一种当事人故意要粉饰太平的感觉,此地无银欲盖弥彰反而加深了上级对这个得力干将的怀疑。
在军队里类似特工的兵种就是这样,永远充斥着猜忌,互相之间永远没有百分之百完全的信任,时刻都会保持着高度的戒备心理,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可疑之处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进行全面的关注和排查,但是如果存在误会的话这种做法也会严重地打击监视对象的工作积极性,为了避免此类不良后果的发生,同时也以免在调查过程中过分暴露打草惊蛇,上面下达的指令一般都不会直接针对个人,而是从侧面进行摸底,包括他的生活起居、工作效率、意识形态、政治思想等等,而对于与之接触过的人事物的暗访也是整个过程中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
本来调查人对于在这个仅仅是随便串门来借书的战友身上发现一些可疑点和突破口不抱什么希望,对那人暗地里的清查只是为了应付上级的差事,而由于迫不得已才执行宁杀错莫放过的办事原则,但是实际上却恰恰是这种无心插柳才会有真正的意外收获。暗查人趁那位借书的战友不在房间时对其住处进行了一次表面上的搜索,谁知在他的鞋底却有出人意料的发现,一撮不明物质的粉末因它材质和性能的特殊而立刻引起了上级的高度重视。
雷霆手段如期而至,张一果的父亲以莫须有的罪名被从战斗英雄一撸到底踩成了罪人叛徒,接踵而来的是日夜不断的精神折磨和严刑拷问,谁知这位他们自己培养出来的硬骨头简直是软硬不吃,口风守把的太严,令逼供者们一筹莫展,而针对他专人宿舍的查封及地毯式搜索也是一无所获,仅仅在地上发现了与他战友鞋底上相同成分的不明物质残渣。
他们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撬开这个人的嘴实在太难了,便尝试了迂回战术,那就是开始着手重新调查那次执行行动的细节漏洞。最终,在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原则下,他们从侧面了解到在那期间狗熊岭发生的那一番大战。
这都是因为那只翡翠镯子,梅强匆忙将其出手之时还吹嘘这宝贝是自己搞定狗熊岭动物集团的战利品,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邪乎,这光头竟然成了山里所谓的人类保护神,凡是要通过狗熊岭的商队或者个人都找光头强寻求庇护,以免遇到猛兽的袭击,而以熊大熊二为首的动物们实际上是给曾经的恩人面子,不再轻易出没吓人,而且他们发现这个梅强在频繁地接这种类似向导兼保镖的工作,对于伐木这档子事变得不那么热衷了,家园不再被破坏,危机变相消除了,它们何乐而不为呢。
部队上级指派的调查小组就是这样在梅强身上找到了张父的踪迹,同时查明了其没有上报的实际情况,事件整个过程中的那枚红宝石是他们最感兴趣之物,也许它就是这次调查结果是否圆满的关键所在。他们连哄带骗地将梅强唬弄出了狗熊岭又带到了张一果父亲的面前,见到那个大光头的一刹那,他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了,所有的事情不能再隐瞒了,观音血也保不住了。
这梅强竟然还蒙在鼓里,见到故人一阵激动,忙不迭地上前跟这位高深莫测的神秘老哥主动叙旧,后面默默背对着他的主审员却悄悄地将手平放在脖子前面做出了一个斩首式的动作,张父顿时明白了如果再不交代,那么面前这位曾经同生共死的老弟即刻就会身首异处血溅当场。虽然他对眼前这个市井小人没什么好感,但仍然欣赏他足够坚定的心,大部分时候做人又傻愣愣的简单而不做作,而且毕竟他们并肩战斗过,观音血再宝贵那也是身外之物,让他仅仅为了保护奇药就舍弃一条生命,他做不到。
于是张一果的父亲无可奈何地交出了红色晶体,与一头雾水的光头强一同被关进了禁闭室,经历了连续几个昼夜的疲劳轰炸,再强健的身体也会吃不消的,被关起来反而是一种舒服的解脱。梅强在他耳边像苍蝇一样问长问短,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变成了罪犯,但是面前这位高人似乎也是一筹莫展,除了因为连累了他而抱歉以外也不解释什么,美其名曰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这强子还不知道自己当时离死亡有多么近,一个决定一个选择或许就会结束他的一生,他只是自顾自的在角落里生闷气。
军队里面高手如云,很快也分析出了晶体里面的暗红色溶液就是流落民间的孤品奇药观音血,这个结论一经证实,消息便立刻被封锁了,负责此次调查任务的一干人等也莫名其妙地纷纷失联,所有针对张父被抓的风言风语也被迅速抹平了,上级没有公开任何的审讯和调查资料,只是说基于叛国罪而将张一果的父亲以及从犯梅强判为终身监禁移交内部监狱。
很多战友都不相信纷纷提出质疑,谁知这似乎是上级下达的死命令,谁敢趟这摊浑水谁就立马要遭殃。而那晚去借书的战友隐隐也察觉到了自己在这场疾风暴雨事件中似乎占据了一个开端性的位置,因此一直心存些许内疚,他姓杨,转业后连升几级坐到了现在的重案组探长的位子。
整个部队内部弥漫着紧张与不解的情绪,可以理解,这药太重要了,对于任何一个面临着传承危机的家族来说无疑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其余两份一直被国家收藏以备最高领导集团的不时之需,而唯一一份现在落入了部队系统之手,怎么可能再轻易交出,将军们纷纷暗示要参与竞争,谁也不想放弃这样的天赐良机。
在这样的大背景之下,奇药的来源者张父和强子反而已经变得可有可无了,有了宝物其他事情都靠边站,等他们发现国内最了解最会应用对其研究最深的人正是张一果父亲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个一直被忽略在牢房中的所谓重要人物,不过为时已晚了,移交内部看守的张父和强子早已在一次劳改活动中不翼而飞了,看守人员及主管全都被收买一气,对于这两位他们以为无关痛痒的暂留犯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和管理方式,直至犯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越狱行动,造成了无可挽回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