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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看月亮,真是半分不假。颜湘和冷焱待在一起的时候全程无话,就抬头望月。终于,某人因为没有聒噪声反倒觉得怪异起来:“不是你邀本将军来看月光的么,怎么不说点什么?”
说点什么?那难不成还介绍月光是如何的美,我们该怎么欣赏,该去哪儿欣赏?就在颜湘无数次吐槽这句话的时候,却猛然抓到了一个关键词。她特意强调前两个字得调侃道:“将军为何在这山中干起了掳人之事?”
冷焱看她目光灼灼,知道她觉得自己如今变成这副模样有些滑稽。他冷哼中带着嗤笑,不以为然道:“我做这些都是自愿的,无所谓后悔与遗憾。我以将军自诩是不愿辜负他们,我也一直觉得我当得起这个称号。”
不想冷焱没有讥笑她,反而回答的这么深有感触,颜湘收了自己嬉闹的心绪,看着他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冷焱知道颜湘指的是他们不能一直当山匪,当下转变了脸色,冷冷道:“自然是先杀了猎物。”
“什么?你要杀了我们?”颜湘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反驳道:“你说过要放我走的?”
冷焱看着颜湘振振有辞的样子,顿时起了逗弄之心:“你不救他们了?”
“我自己都没命了,哪还有闲工夫救他们。”颜湘凑近冷焱,小心翼翼的又问:“你真的要杀了我们?”
“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冷焱不答反问。
颜湘沉默,低头想了一会儿。时而能吵架时而拼力相护的这群人,应该算是相熟的吧。虽然以前的立场不同,但是现在,似乎也无关乎立场了。思至此,她抬起头吐出了“朋友”两个字。
冷焱看着她不闪不避的眸子,轻声道:“你下山去吧。”说罢,便转身往来时的方向。颜湘怪异于他说的这句话,对着他的背影便直嚷嚷,然而那个背影却一直没有回头。
华宜皇宫中,一道颀长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叶菱的宫殿外。只见他镇定自若的推门,入眼的便是一个女子被困于金色符文形成的球状囚笼中。
女子抬头看去,刚准备开口叱问,却见那男子双手施法,将囚笼的禁锢给褪了去。转而,他的目光才淡淡的停在匍匐在地的女子身上:“我是来救你出去的,跟我走吧。”
仔细的打量着男子,叶菱在听到这句话后,却魔怔的点了点头。因为她在男子的身上仿佛看见了一个人,而两人给她的感觉又是何其相似。就在男子扶起叶菱,准备带她离开的时候,一声“心绮”让男子止住了步伐。
曲心绮恭敬一揖,唤了声“师父”。而挚岩长老坚定的目光却因此微闪了一瞬。他问:“心绮,你这是做什么?”
曲心绮眼神带有歉意,却仍旧镇定道:“师父,我今日要带她离开。”
“既然你还唤我一声师父,那为师问你,若是我执意不允呢?”
“若师父不允,我自当全力相抗。”
“你...”挚岩张兰盯着曲心绮冷漠的眸子,气得一时说不上话来。他指着叶菱,质问曲心绮道:“为了一个女子,你当真要与为师起冲突?”
“并非心绮有意违背师命,但有些事,总难两全。心绮自知辜负师父期望,这一次,也请师父対心绮没了期望吧。”
挚岩看着曲心绮眼下的失落,叹息里透出深深的无奈:“罢了,你且去吧。”
曲心绮惊讶抬头,一眼看去,挚岩的面容比他印象中的却已苍老了许多。他再次唤了一声“师父”,确实包含了无数的深情。
出了宫,曲心绮和叶菱一前一后掣马驰上了官道,那是君然前几天行过的同一条道。
“你要带我去哪儿?”曲心绮一路上默不作声,纵是叶菱不疑他救自己出宫的动机,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她必须知道。是以,她毫不客气的问出了声。
“这一路无话,我还以为你不问呢?”曲心绮讥讽的一笑,冷哼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救了你?”
难道不是你?叶菱在心中如此作想却是不敢说出口。因为曲心绮现在的冷然神情全然不似在宫中与挚岩长老对话时的模样。而他此时这么问,自然不像话语表面所表达出的意思。
曲心绮见叶菱沉默,径自开口道:“此去一行,昰往沧浪战场。”
叶菱不待曲心绮说完,急忙开口接下话来:“是主上让你带我去的?”叶菱一想到那个有着睥睨天下气势的帝王,眼神不由的柔和了几分,夹杂着的还有丝丝的雀跃。
曲心绮听出了叶菱话中的情绪,嗤之以鼻道:“这个时候还一心一意惦记着你的主上?那不成你是忘记了是谁将你困于宫殿之中?”
叶菱一听,蓦地眼神转寒,她恍然记起那所谓的主上不过是冒名顶替的。如果说不是主上,那么救她的人便是和身旁这位男子有着几分相似的宰渊。“宰渊。”她轻声的呢喃,无邪的表情像是偶然记起了一个遗忘了很久的名字。再之后,便没了声音。她慢慢记起,宰渊一路跟着她到了皇城,然后跟着她住进了皇宫。可是她一进宫中便被困了起来,然后再也没有见过宰渊了。她以为,宰渊已经离开了。
颜湘本欲在冷焱离开后去回山上去看看情况的,但此时山上的防哨异常严密,即使她遇上了之前相谈甚欢的匪兵,却也是半分不能通融。是以,她只得下山宿了一宿打算第二天再想办法。她总觉得,冷焱虽然口口声声说要杀了西司和南司并且咬牙切齿,但她相信他不会那样做,不会因为战场的敌意而迁怒。也是因为她略带笃定的猜测,此时出现在眼前的画面缓冲了一些她心中的震惊。
如颜湘亲眼所见,篱之、西司和南司正春风满面的带着先前掳走他们的劫匪款款下山来。为了弄清情况,她利索的上前拉过比较好说话的西司,瞪大眼睛问道:“你们把寨主就地正法了?”
西司看了身后整肃有序的山匪,无奈的瞥了颜湘一眼没有出声。
颜湘心一凉,更多的还有疑惑。她继续问道:“这些山匪小兵迫于你们的文笔利诱而投诚了?”
篱之听到颜湘微微抬高的音量,不禁朝颜湘看去。那眼神里写满了“你是不是傻啊”六个大字。而南司也懒懒的瞥了一眼,冷嗤一声便移开了视线。
最后,终是西司不忍,附耳靠近了颜湘:“寨主不仅让我们下山,还委以重任,将其部属转至我们麾下。至于作如何用途,却是没有交待。”
颜湘再次瞪大了眼睛,却是在慢慢消化西司刚刚所说的事情缘由。她跟着一大群人慢慢行进,却在走了十几米后,了然的露出了笑容。
冷焱的做法,她该是能明白的。想起昨晚他对自己说的话,颜湘又再次露出了会心的笑。他之所以一直带着曾和他一起作战的将士于山寨中度日,怕是不想不负责的离开他们吧,如今有了一个给将士们好好交待的契机,他又怎么会困于素日战场的敌意而走不出来呢?尊敬他的对手就是对对手最高的礼遇,而今日,西司和南司便是最好的契机。同时,于那些将士们来说,生于战场并忠于战场才是他们的归宿。
颜湘不知道,冷焱是如何做到放心把将士交给西司和南司二人的,但是她能做的,便是成为冷焱的眼睛,一直守望着这些将士行走的方向。
停留在聚沙的龙乾已经与落千蜃汇合了,而隶属青引的千俞长老带着自己的那一拨弟子在宰渊两日的训练下,阵型已初见雏形,然而,这还不是宰渊想要的,也不是华宜与青引两位国主所满意的。
如若如龙乾所说,此战只许胜不许败,那么他需要更加潜心指导才行。虽然他已经嘱托曲心绮曲将叶菱救了出来,但万一出现什么状况而失手了呢?并非是他不愿意相信曲心绮的能力,而是在有关叶菱的生命问题上,他不想冒险。
接连两天,他日夜不停的传授自己所知的以尽力让鲛人族弟子快速的掌握阵法精要,但奈何时间实在短促,纵然这些弟子修炼族法已然长久,也不能将阵法之威力发挥过半。
是夜,宰渊睡意全无,命将士将驻扎之地全都燃起了火把,宽阔的方场上,清一色的族人弟子,正持剑稳固阵型。除却今日一晚,还有一天一夜便要启程赶往沧浪战场了,虽然白昼一轮回对应该正常作息而不能的人来说是煎熬,但于他来说却不过须臾。他真希望,曲心绮是确确实实的将人安全的带出了皇宫。
而这几日,华宜因为龙乾带兵讨伐,为防城空动乱,隶属重镇皆警备异常。百里站=盏眼见着承诺夕岚的三年之约的始期便要来临,是以几天前便私信召回了还在伊泽固守的黎垣。思及此,他搁下笔,起身往窗户看去。院中飞旋的落叶,似要告诉人们,秋天快要来了。
正愣神之际,忽听得一声传报,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步入百里盏的眼帘。他快步走至门前,亲切的唤了声:“黎垣,你回来了。”